见那女子一时气住,程云岫不禁抿唇偷笑。
柳照眠瞧着温弱,却也有婉转心肠,是个受不得欺负的。
“你还骄傲上了。”女子挥着帕子,掐腰立眉嗔道:“说的就是你了,难怪被退婚。刘家是世家,那刘大郎又是新科榜眼,就你这么个轻狂狐媚样儿,攀得上才怪——”
“小女子八九年未出过阁,也未见过那刘榜眼,今日好端端出来赴会,如何就有罪了?倒是夫人,一来便上赶着要兴师问罪,这是什么道理?”
那女子一时噎住,绿了脸,支吾着还要编出什么话来。
柳夫人见状忙趁热打铁,续上女儿的话,“眠儿,你不知,这周夫人母家便是刘家,算起来,是刘榜眼的姑母呢。想必是她自觉刘家悔婚,对不住我们,这才寻摸了个理由,上前来赔不是,方才只不过一时嘴快语误,怎么会有恶意呢?”
程云岫听着,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却还是用力抿住。
这话看似对柳照眠说,却是实打实地在敲打周夫人,叫她退也不能,进也不能,被死死钉在原地。不是赔罪也只能顺着话乖乖赔罪。何况一旁还有别家的夫人小姐看着,丢不起这个人。
周夫人一张脸都皱得弯曲起来,扯出一丝苦瓜似的笑,嘴里含糊道:“方才语误,我实是自觉对不住,来赔罪的。还望……夫人小姐海涵,另觅佳婿。”
柳照眠也勾唇笑了,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既如此,小女便承夫人祝愿了。”
周围贵女们不少在窃窃私笑,周夫人看了看,气得转身就走。
瞧着人走远了,程云岫也不憋了,放肆地笑起来,“夫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唉,你们瞧着她那张脸,比脚下的草还绿呢。”
柳夫人嗔笑着点了下她脑门。柳照眠也掩着帕子扑哧笑出了声。
“唉,你们都是柳家的?”
有人戳了戳程云岫后肩,回头一看,原来是临座一个竹青裙衫的年轻妇人,瞧着不过二十来岁。
程云岫笑道:“我不是。”
又指了指一旁的柳夫人和柳照眠,“这二位是柳夫人,柳三小姐。”
几人皆微笑颔首示好。
女子摇着绣扇,懒懒道:“据说是那刘榜眼自己瞧上了娄家的小姐,我看啊,他们刘家悔婚在先,怎么倒都上赶着笑话女方?真是没理。”
“可不是?”程云岫熟络地附和着。
她也觉得,婚事这种你情我愿的东西,要论对错,柳家与娄家都没错,刘家也未必有错。可到底是刘家见异思迁悔了一纸婚约,引来两头非议。
“姑娘,你是哪家小姐,怎么觉着你面生你呢,方才还坐去了几位殿下那儿。”
“我不是哪家的小姐,我就是个小画师。”程云岫谦虚地笑笑。
女子恍然一悟,拍着扇子笑道:“画师?莫非便是那画圣程措之徒,程云岫?那便不奇怪了。皇后娘娘与尊师,那可是几十年的友情了。”
“您也认识我师父?”
程云岫不禁感叹师父的人脉交情之广。
“唉?那不是刘榜眼吗?”女子还未答她,便指着蹴鞠场上说,“还有卢探花,状元郎也上了场。霍,这一场都是新科进士呀。”
柳照眠早已看了过去,微微笑着。
“你们两个年轻姑娘,瞧瞧,若有中意的,可别放过了机会。”
程云岫看去场上,便见一群男子踢着蹴鞠,球技都很一般,挤在一堆慌乱失措,莫名有些可喜。
不过倒是有几个年轻英俊的面孔。
“我瞧这其中啊,要数探花郎容貌最佳,可得魁首。难怪世人都道,文采最佳者未必是状元,相貌最佳者却定是探花。”
女子凑进了些,却是对着柳照眠耳侧悄悄说:“柳三小姐,我看那探花郎,与你倒甚是相配。”
柳照眠正瞧得入神,被这么一惊,转过头气恼道:“姐姐怎么拿这种事取笑人。”
程云岫只觉大势很妙,歪着头,含笑看柳照眠。
她今日的衣裙是淡淡的暮山紫,色调极冷,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两颊却是一片绯红,一双桃花眼水眼波流转,当真美极。
柳照眠被看得身子也不歪歪倚着了,直管躲开。
柳夫人忙将女儿搂进怀里,笑道:“你们就别打趣她了,到底还是年轻的姑娘家。”
女子却又指着场上一个白衣的簪花少年,朝程云岫笑道:“程画师,你觉着呢?那便是卢探花。生得又高,模样又好,气质雅正却也不失才子风流。与柳三小姐配得很呢。”
“虽说卢家门第不高,卢父也不过是个湖州通判,可胜在家世清白,卢公子又是三年才出一个的探花郎,实在好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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