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谛月漫不经心摇了摇手中玉折枝扇,冷声道:“本宫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你方才看不见吗?”
程云岫连连俯首说道:“民女愚目,没能瞧见殿下,该死,该死。”
李谛月不耐烦蹙眉道:“佛门清正之地,快收了你那畏缩样吧,倒显着本宫权势压人了。本宫来是有正事的。”
“殿下请说,民女洗耳恭听。”
“本宫如今大婚在即,小满之日,正式开府。瞧着你画工不错,人也机灵。你可愿意入公主府,做本宫的画师?”
程云岫仔细一想,只觉不划算的很——这和当她一个人的奴隶有什么区别?自己如今自由自在,随心作画挣银子,得皇后娘娘庇佑,不久还会有私人宅邸,何必往火坑里跳?
她笑了笑,拱手道:“民女恭喜殿下,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公主府画师一职……民女粗笨,恐不能胜任。”
李谛月勾起唇角,“那便罢了,瞧着你也是不愿的,本宫不强求。”
“民女不敢。”
“得了,还有一事……不请本宫进去坐坐么?”
女子嗓音温和几分,程云岫忙道:“是是,民女一时糊涂,竟不记得迎殿下进屋了。”
说罢三人进了屋内。
程云岫忙活着烧水沏茶。
李谛月在厅上正椅坐下,这才悠悠开口道:“后日母后会举办一场蹴鞠会,到时京中官家闺秀、公子王孙、青年才俊皆会去。”
“母后要我转告你,务必参加,一来你可广交门路,二来她也好为你相看夫婿。”
听到“相看夫婿”四字,程云岫倒茶的手一顿,眸子微阔,惊得下颌都要掉下来。
“怎么?你不乐意?”
“民女……”
她如今已十九岁,早已过议亲的年龄。其实从前也不是没问过师父,可是师父告诉她嫁人便会失去自由,处处拘束,她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要问她想不想男人,她当然是想的,甚至有些好色。若是像逝真和尚那种美男子送上门来,她倒是很乐意要。只是百般委屈嫁到一个人家里,那夫婿也不能才貌双全、温柔体贴,凭谁说她瘌□□看不上天鹅肉呢,她可不要。
于是只好笑笑,倒了两杯茶,“京中有些家世门路的未婚公子,哪里能看得上我这么一位野惯了的大龄孤女呢?”
李谛月似是看穿了她,呷口茶,语气是淡淡的邪魅:“得了,知道你是自己不愿意,心气又高。只要肯去便成,至于相看与否,全凭自己定夺,母后从不是爱强求的人。”
程云岫不说话,只是弯起眸子抿唇笑。
“还有一事,本宫受母后所托,代她来讨要尊师遗物。”
程云岫忙应了两声,转身去翻找师父留的那些字画。
翻出来一个小木匣子,便呈到女子面前。
“就这些了?如此磕碜,画帛都叠成一堆。”女子长指嫌弃地挑开匣子,搅了搅里头。
“就这些了殿下。”
“行了。长音,将帖子给她。”
长音领命上前,递出一张团花洒金拜帖。
程云岫接过,细细看了,也不知怎的,脑中一句话便笑着脱口而出:“殿下此行来便是为给娘娘捎信么?”
话音一落,她却笑不出来了。
空气顿时凝滞。
只见女子凤眼微挑,目光锋利得能削人如泥。
自知说错了话,程云岫登时扑通跪下,高声道:“民女口无遮拦,还请殿下恕罪!”
她屏着息,伏低身子,额心叩地不敢抬起。
“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女子嗓音生冷,冷不丁砸在她后脑。
“云岫!云岫!有请帖求画!赏金好多啊!要发财了哈哈哈!”
阿兰珠高兴疯了的话音和着阵阵铃声涌来。
怎么偏偏这时候来?程云岫心如死灰,缓缓合上眼皮。
“这是在……”
门口的阿兰珠见此景象,整个人僵住了,手里还扬着一份请帖。
“快见过公主殿下。”
程云岫低声道,咬字却极清晰。
双膝落地一声闷响,阿兰珠的声音无坚不摧:“民女参见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
女子语气很是不耐,只是合上了匣子。
“可别误了时辰。”
说罢她便起身,朝门外走去,长音拿上匣子跟在身后。
“民女恭送殿下。”地上两人齐声拜送。
“还有,”李谛月倏地转身,“你的宅邸,母后选在了东城定胜街的黛园,是个极好的地方,还乡旧臣的故园。只是修缮布置洒扫,暂还需些时日。”
程云岫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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