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得祯忙小鸡似的缩起身子,委屈道:“说起来,他与我家算是有仇的,可是我……”
“两位施主。”
一道清冷的嗓音兀地飘来,掐断了少年的供述。
程云岫转头望去,“逝真法师,这么快便醒了?”
“方才旧伤牵扯,一时失了意识,并无大碍。”
“这个人,你说怎么处置才好呢?”
程云岫又踢踢地上的人,少年一声痛呼出口。
“叶公子没有恶意,自行离开便是。”
“是吧是吧,他都这么说了。女侠大人,快放了小的吧!”
程云岫不置可否,当真退了几步,转头又看向立于屋内窗边的逝真。那鲜红的巴掌印与冷若冰霜的神色相配起来,莫名有几分可喜。
她挑挑眉,邪笑道:“那么,你,我要怎么处置才好呢?”
“程施主此话何意?莫非当自己是判官了?”
叶得祯好似忽然发现了什么,探头道:“唉?你们什么情况啊?”
逝真忙沉声堵他道:“叶公子请回吧,一身狼狈还有心顾及其他么?”
叶得祯亮着星眸笑了,“嗐,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不忍心。”
“……”
逝真闭目,深深沉气。
程云岫也听不下去,想着把这个麻烦甩掉,便伸出腿又踹他一脚,“还不快滚!”
叶得祯吃痛一声,悻悻爬起来。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程云岫又恶狠狠喊道:“回了家怎么交代,自己心里清楚。敢告状……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叶得祯吓得一哆嗦,双手合十,转头躬身一拜,声音弱弱地泄了气:“女侠放宽心,小的绝不敢。”
等他走远了,便听得逝真冷笑道:“程施主这狐假虎威的招式,用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
程云岫闻言转身,不甘示弱地衅言道:“逝真法师,也该我们算一算账了。”
她逆着月光,走近两步,周身一层淡淡的银辉,清亮的眸子盈盈笑着,语气却颇为锐利,“我现下不同你狐假虎威,你也别同我含糊卖乖。”
“你昨夜杀害那人,是叶家的人,你同定成侯,有仇?”
逝真不予回答,“程画师何必多管闲事,当心惹火烧身。”
“我好奇啊。看你开什么价,用财宝来移走我的注意咯。况且,我的折雪,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
逝真再次闭目,深深沉气。
他转身拿了一个金锭,静静放在窗台,金光照得程云岫眸色都亮了几分。
“程画师,自今夜之后,你我二人,只当从未见过。一而再地违背诺言,为人不诚,可是会自食恶果的。”
程云岫也不装腔了,一把抄过金子,喜上眉梢,四指立掌,斩钉截铁道:“你放心,我发誓,今后再不会拿此事来威胁戏弄你。若有违背,教我失了自由,一世发不得财!”
瞧她见钱眼开的模样,逝真唇角扯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哟,冷秃驴还会笑啊?”
脱口而出一句玩笑话,窗中人咯噔一下拉下脸,好看的眉宇结了霜一般,“施主无礼了。”
切。程云岫瘪瘪嘴睨他一眼,转身便走,嘴里还小声絮叨:“也不是谁都值得我以礼相待的。”
“对了。”
程云岫蓦地回头,在菩提树下促狭着眼顽笑,挑衅似地指尖戳戳自己右颊。
逝真不解蹙眉,长指也缓缓抚上自己红肿的脸侧。
“嘶——”
“怪不得我啊!”她丢下一句话,旋即脚下生风蹿离此地。
回到马厩时,那胡姬已不见了去处,折雪却瞧着精神好了些。用过药后,很快便好全了。
三轮的日升月落,慈恩寺里的桃树花苞舒展开轻柔的花瓣,夭夭灼灼。
京城不知何时换了数百份张贴的告示。
有言画圣之徒来京居慈恩寺,可下贴子上门作画的;有言定成侯府家仆失踪,悬赏寻人的;有言召安公主婚事将定,开府在即,天下大喜的。
程云岫换上一身稍显端庄贵重的打扮。青碧攒珠云纹湖锦对襟长衫,烟粉漂染天丝襦裙,略施薄黛,衬得她原本丰秀的容貌更为出挑,却有说不出的怪异。
车驾轮毂缓缓移至皇城紫德门角下,入目便是清一色的朱墙碧瓦,大到没有尽头般。数不清迈过几百道门槛,程云岫心都倦了,才终于来到皇后所居坤宁宫前。
“程画师不必紧张,随心便好,殿下十分的宅心仁厚,和善可亲,合宫上下无一人不赞呢。”秦尚宫拉着她两手,眉眼温柔。
程云岫重重点头,笑着应了声“嗯”,便踩上了台阶。
“秦尚宫,怎的带了个俗不可耐的小丫头进宫?这便是母后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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