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抚摸着他的手，认出了他。
“这才是默尔？”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名叫默尔的青年。
“默尔，刚刚我撞到什么摔倒了。这位应该是扶我起来的好心人”
“没错，我们帮了你的家人哦。小鬼”
青年并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但似乎和蓝玉莫名有些不对付。别扭的道了谢。
“谢谢你们帮了我姐姐。”
“刚刚我有些失礼了，抱歉”
看着蓝玉又要说什么，我有些预感于是立刻开口
“没事的，这是正常的担忧。”
青年看了看我，表情缓和了些。
“这位就比刚刚那个家伙礼貌多了。”
“什么那个家伙？你才没礼貌吧，小鬼”
似乎青年的动作有点大了，女人有些担忧的握了握青年的手
“默尔？别吵起来了”
默尔在女人的手心写着什么。
女人才放下心来。
“你们是刚来这里的吧”
默尔又对我们聊起来。
“是，我们要去首都”
“那你们快去吧，不要在这里待太久”
“为什么，小鬼？”
“你这家伙看着我矮就乱叫！”
“这儿的灾难是「失去」”他认真起来
我有些明白了，失去视力，听力。所以这才会有这么多盲人。黑卡尔的姐姐也并不是先天失聪。
“一开始失去视力，失去听觉，失去味觉，失去说话的能力。直到最后，只剩下思想能力或什么也不剩，没人知道”
“这和尸体有什么区别吗？”蓝玉眼中闪过悲哀。
“有啊，失去所有感觉。无法操控身体，像具尸体一样无法动弹。”
“但，万一还有思想呢？”
万一，这个词很微妙。因为无法表达，所以没有人知道失去所有后的人是否还有思考的能力。无法被判断是否死亡
那他的家人该如何下葬他呢？
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孩子要下葬时哭着阻拦的家人人们。“为什么要埋葬我的孩子？”
“死？为什么说他死了！”
“他还活着的！万一呢！他只是无法
告诉我们！他还活着的！”
“你们凭什么说他死！”
我们一时都有些沉默。
我有些尴尬的寻找话题。
“那…默尔你呢？你怎么没事”
“我在首都上学，前几天刚回来”
“你们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回来吧?”
我配合的点头，蓝玉好像有些什么预感。皱起了眉。
“我来和姐姐一起！”
一起干什么？言下之意是一个死字
“你们不能去其它地方吗?”
“一定要死吗?！”
我看着蓝玉有些悲伤的表情。他想起那些人了。
“难道其它地方就能活下去吗？现在无论去那里，那里有活路呢?”
“……”
果不其然的回答，自从灾难来临。
类似的话一次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相滨】的父母，那个女孩，民众们。【海玉】自杀的人们。现在的默尔。
“一旦染上[科德]的灾难，无法解除……”
“姐姐早就染上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姐姐一起去死。”
我跟着默尔温柔的眼神，看向什么也不知道的他的姐姐。
女人开口了“很感谢你们帮了我”
“要来我家坐坐吗?”
蓝玉不自在的在我耳边说要去周围转转。我答应了他，并约定晚上在这里见面。
“请帮我谢谢你姐姐”
“都说了赶紧离开了…”
我推着摩托跟在他们身后。把默尔的话从另一只耳朵扒出去。
他们的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我们推门走了进去。客厅里有一具“尸体”？
看出了我的惊讶。默尔只是淡淡的说“这是我弟弟，科加。不要去主卧。我父母正躺在床上睡觉呢，和我弟弟一样”
他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眼神盯着窗外。他的内心一定不会如此平静。
“幸苦了”
我觉得他需要这句话。
我走到科加身边。手抚上他的胸口。心脏还在跳动。但没有丝毫反应。
他真的死去了吗？又或者他真的还活着吗？
像被关在盒子里的猫。
他自我的泯灭充满了不确定性。
默尔朝他姐姐手心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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