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仙舟常有战事,但本舰上却往往是一片繁华胜景,甚至不输庇尔波因特。
苍城素有人间仙境的美誉,在仙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繁盛。
只是,再美的景色,常年看着也会觉得无趣。午后时分,东钟楼巷内,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提笔和数算题瞪眼了半晌后,选择开窗看看自己熟悉到厌倦的风景。
然后,她不期然见证了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黑色的狐女身手矫健地翻越了自家的院墙,左右张望了一番,轻盈地跳到了庭院里百余岁的海棠树上,摇动了枝头盛放的花,碎红纷飞,仿佛一场黄昏时的雪。
少女愣了一会儿,不能怪仙舟的安全教育不到位,毕竟人均武德过剩的长生种很难遇到这种非法入侵民宅的事件。
狐女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她看着对方竖起食指挡在嘴前,显然是让她不要声张。狐女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双手抱拳,向她作揖。
少女不知怎么被迷了心窍,许是对方那一副柔婉的笑靥过于有欺骗性,还是那双金瞳过于温暖,亦或者没从刚才的花雨里清醒过来。总之,她没有出声。
庭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狐女毛茸茸的尖耳朵动了几下,松了一口气,向趴在窗边看她的少女说:“你好,我叫墨冉,是一名自由职业者,刚才谢谢啦。”
“所以,你为什么会被追?”少女没有被她糊弄过去,直接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嘛……”墨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去长乐天卖东西被举报了……不是无证经营!我有营业执照的,只不过没付摊位费,我都背着走了,怎么还收我摊位费啊!”
少女看了一眼她背后的包:“摊位费另说,但是你这么做影响市容,另外你卫生条件也不一定达标,没抓错。”
“好老成的口气,你不会五六十了吧。还有,至少说个名字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镜流,十四岁,因为未来要供职于地衡司,所以对律法很熟悉。”
墨冉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我年长你四岁,”她反手从包里抽出一个盒子,走到窗边递给了镜流,“给,貘馍卷,放心,材料都是最好的,卫生条件也达标。难得看到表里如一的妹妹,送你了……”
“我有名字,不要叫妹妹。”镜流正色到,她这个年纪,最希望别人能正视她,不把她当成小孩子。
“好的,小镜子。”墨冉从善如流。
镜流突然后悔自己说了真话,感觉好像惹到了奇怪的麻烦。实际上,后世对这种情况有个通俗的解释——i人自有e人磨。
“我得找地方把这些糕点卖出去了,不然该坏了,拜拜,小姑娘,有空可以来西坊找我,我成本价卖给你。”墨冉回头准备原路翻出去。
“走正门,家里就我一个人,别爬树了,我怕它秃了。”镜流无语地喊住她。
“你安全意识不行啊,万一我是坏人呢?就这么把情况说出来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坏人嘴没那么碎,以及,虽然我家长不在,又不是没邻居,喊一声的事。”
镜流目送狐女背着那足有她两人高的包离去,倒不是她警惕心不强,而是她其实知道这个人,只是如今第一次见。镜流的母亲是地衡司的录事者,曾提起过这名狐女。
墨冉父母皆是天舶司的的飞行士,四年前于一场战役中双双亡故,如今独自生活,时常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她母亲是这么评价的:“那孩子,七窍玲珑,心性也不坏,就是有点世故过头了。考虑到她少失怙恃,也难以苛责。”
今日一见,世故没感受到,话痨倒是感受到了。镜流摇了摇头,拈起窗沿被摇落的花瓣,夹进了算数本里,继续埋头苦算了。
长乐天是不能去了,墨冉可不想交罚款。该省省,该花花,把摊位费用来提升原料品质,不比交冤枉钱强?
人流量大,竞争对手少的地方……有了。
持明聚落瀛海境大门前——
“貘馍卷25巡镝一份,两个40,琼实鸟串15一串,两串25,浮羊奶一杯10巡镝,三杯25……”墨冉弯腰和小持明们讲价格,耐心等他们做好决定。
“钱不够可以几个人凑一下一起买一份吃,我的糕点份量足。”墨冉笑眯眯地诱导着。
“每样来一份,打包。”
有大客户来了,但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墨冉一回头,对上了龙女如墨的眼眸。
苍城龙尊,荒北君,烛阴,眸若点漆,发似流焰,五官明艳,眼尾上挑,一副尘俗风流客的外貌。
实则是个黑芝麻馅的,心眼子跟蜂窝似的。两年前两人因五行缺德的羁绊相识,莫名成了挚友。烛阴借墨冉之手,把龙师们坑到差点当裤子,至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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