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可怕的巨震往地上撒了无数碎玻璃,每片都反射着炎热的光线,起先为特大事故赶来的人都去了下一个场子,保安倒还守在外面驱散车辆。
于是路明非看着楚子航过于熟练地掏出两包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烟,上前解释称他们都是相关专业的学生,就进去拍个照好写论文,保证绝不乱搞。
本国对学生的学业大事向来多一分敬畏之心,楚子航尚且酷得出挑,很有些不自觉的距离感,不过保安瞥一眼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的路明非和路夕圆,觉得短裤大背心和小姑娘都是一副没胆子闯祸的老实孩子模样,显然是操心学长带听话菜鸟的暑期实践经典组合,便不多为难,爽快挥手放他们进去了。
在地震中彻底扭成一把美人蕉枯叶的铝合金框架上站着乌鸦,仰头看去烈日下像一颗黑钻。
现代建筑在活着时人们看惯了便不觉有异,直到死去才凸显出它原来拥有小型山脉般的身躯,刚才远远看到的外观已经令人足够震撼,当亲身走在内部,则好像穿过神话的残骸。
楚子航停在一条供乘客休息的木质长椅前,它超乎日常地被狠狠插满碎玻璃片,真不知道谁这么有兴趣,如此致力于酷刑拷问一把椅子。
人体的硬度远不如它,所以地上遗留的血迹来历不言自明。
“看出什么了么?”楚子航回头问四处观察的两只路明非。
路明非显然觉得自己是寓言里那个买稻草的大弟子,路夕圆也没好哪去,她应该是买了棉花的那位。
“师兄你要是在场能用言灵把玻璃烧了么?”
“人被扎就会死?除了师兄。”
楚子航对这俩无辜的卖萌担当“……”了片刻,随后平静地说:“没关系,有人能看出当时发生什么,而且那个人你们都认识。”
他戴上装有摄像头的棒球帽,与诺诺连接通话,言简意赅地向用烛光填满空房间的三弟子寻求援助。
而学院的大管家诺玛足够靠谱,诺诺已然知情,配合就这样飞快形成,三言两语后已经安排起楚子航的调查取证全流程。
两只路明非猫在一边看着,在专业气氛下不敢吭声干扰,但诺诺还是很快发现了他们:
“你的左手边是谁?”她问。
“路明非,这次的专员。”楚子航说。以他的摄像头角度没有拍到他们的可能性,诺诺侧写时捕捉细节的能力令人惊叹。
“不对。那里有两个人。”诺诺声音莫名冷了下去。
“……”
这情况该怎么简洁地解释?反正楚子航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篇引起过争论的文章开头,这一刻他似乎可以用相同的句式仿写一下——我装备了两个挂件,一个是路明非,另一个也是路明非。
“那什么学姐好,我是路夕圆,路明非的……”
那位“另一个也是”只得怂怂地站出来,对不认识她的这一个诺诺开口自我介绍。
“不可能,认人这回事别想骗过我。”诺诺语速变快,打断她的支支吾吾,“你不是路明非的什么人,你就是他!”
她从侧写状态里脱离出来,皱起眉头盯着摄像头里小小的人影,语气变回常态:“——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要说是上午那会儿不知道怎么走串了就过来了,您能信么……”路夕圆半哭丧着脸。
被特殊的人瞬间认出真实身份其实很难不让人感到小鹿乱撞,比如旁边那衰仔就满眼羡慕,但这是男路明非的世界,和诺诺变回陌生人终究是一件让人沮丧非常的事。
“好吧。”小巫女又一次以超常的心态接受并跳过了这异常事态的冲击,似乎是在那头耸了耸肩,换成很美式的语气飞快开了个玩笑,“至少我们可以庆幸遇到这个生日惊喜的是路明非。毕竟如果世界上有了两个施耐德或者弗罗斯特,甚至两个我呢?哦我的天哪!还是让我们继续工作吧,楚子航同学。”
虽然是施耐德教授的学生,但楚子航对“两个施耐德”的比喻倒没什么意见……他被人怀疑面部神经失常是一回事,但他的环境感知能力自认为还十分正常且完备,并不会为个人情感而罔顾客观事实。
楚子航缓步走在巨大的车站内部,看得出他在模仿那个被杀的雷蒙德的行动步骤,但他的气势完全不像,而更类似于踩在倒地巨兽身躯上寻找每一处残存活性再给予杀灭的冷酷古代战士,还在有条不紊地侧耳聆听某些神谕。
神谕叫他停他就停,环顾整个车站时使人庆幸他还戴着黑色美瞳,不让灭世的金辉呼啸而出。
这段时间,两只没有黄金瞳的混进龙窝的大仓鼠老老实实缩在角落。
“在我想办法回去之前……也不知道学姐愿不愿意多个小妹……”路夕圆惆怅。
“可是她记得今天是我们生日哎。”路明非自我满足地露出傻笑。短短半天功夫,他已经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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