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像是被抛在半空,无所依托,身心都落不到实处。
她皱着眉头轻哼一声,没得到回应,只好主动伸出手。
这时候的冷静,她不喜欢。
手指攀住他,抚过他发烫的后颈,顺着颈侧的链条滑到尾端的银坠,虞饶忽而兴起。
“算什么,我不是给过你答案么?”她捏住那枚银坠,笑着,凑在他耳边,很轻易地回答他,“比如现在,你就像一条会咬人的小狗。”
她向来懂得如何调动他的情绪,调.情的话语信手拈来,尾音细细颤颤地勾着人。
果然,话音落下之际,床帷扯动,猛然一晃。
灼热的吐息重新落下,燎得她全身都脱了力,颈侧的力道收紧,本轻轻摩挲在血管侧的柔软咬住她。
虞饶吃痛,推他的肩:“宁晚,你放肆……”
她没来得及将话说完。
骤雨席卷,反推着她向后退了一退。
背后的轻纱擦过软枕,头险些撞在床侧的栏板,虞饶没想到他格外凶,下意识拽紧他垂在颈窝的银质链条。
她在他的横冲直撞里讨了句饶。
“宁晚……哥哥……”
宁晚一言不发,恍若未闻。
一牵一拉,他的掌心本垫在她脑后,顺势托着她,将她捧起来。
轻衫沿着肩头滑落下来,掠过腰际,柔柔软软地搭在中间,他放她在怀里,仰头凑上去,将她的话接住,咬碎了。
牙齿细细密密地噬着,惹得人绷紧足尖,虞饶忍不住躲,躲不掉,连呼吸都凌乱,脚尖也悬悬地颤,柔弱无骨的手攀住他,纤细的脖颈扬起,带出一声细而轻的呜咽。
泪不停地往下掉,曲起的膝骨隐隐有颤,一寸寸脱力,连跪坐都难以支撑。
墨云拖雨,水势沄沄,落在寒凉的春夜里,浸透了飘荡的帷幔。
直到她连声音都泛了哑,宁晚才缓了力,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记。
那一记,叫她尝到了血的味道。
那是宁晚唯一一次咬疼她。
他在她的颈侧烙下痕迹,在她的唇齿间留下微咸的腥锈味道,在三日后不辞而别。
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夜荒唐后,虞饶寻了个风寒的托词,将自己锁在了宫里。
身上的痕迹与齿印太惹眼,她常日里虽少与人打交道,却也实在不能带着那些痕迹,明目张胆地去招旁人的眼。
春末的时节,南楚的气候已很暖,可她拢紧衣襟,恨不能用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
虞饶拢起披风,放下车帘,将冷风阻隔在外面。
有西延的使节接应,车队再未受到其他的阻拦,一路进了雍都。
雍都是西延的皇都,长街上的行人来往络绎,虽已提早派侍卫作拦,车队行进的速度还是十分缓慢。
马车缓行,车外百姓众多,却并不吵闹,无人高声喧嚷,只有低低窃窃的议论声。
虞饶觉得奇怪,想拨开车帘瞧一眼,耳畔倏然响过弓弦绷紧的一声震颤。
她的听力一贯锐于常人,顿然警觉,看向青言。
青言是习武之人,亦已有所察觉,眼疾手快地合拢了车窗。
周遭空气瞬息间肃杀,弓弦声簌簌,箭矢锵然钉在窗外。
马车震颤,虞饶稳坐车中,面色不见惊惶,手中衣袖却已揉皱。
数只箭矢齐发,外面乱了套,惊慌的叫喊声与冷刃相接的打斗声掺在一处,透过马车传进来,直往人的耳朵里钻。
马车猛然晃动,白刃破空,虞饶下意识向旁躲开。
长剑挑开车门,剑刃刺入,青言毫不犹豫,扑身而来。
剑刃锋利,顿然刺破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
虞饶心头一紧,想瞧她如何,下一瞬,刀刃断骨声响起,本刺入马车的剑刃一松,来不及收回,砸在地上。
鲜血喷涌,溅在车门。
头颅点地的闷响传来,车门撞开,正巧一颗人头骨碌碌从眼前滚过。
虞饶微惊,下意识转过目光。
青言才转过头,正对上那双没能瞑目的眼,顿了顿动作,发出一声迟来的尖叫。
打斗声很快消失,周遭安静下来。
车门轻动,带着血的长刀挑落人头,挑开车帘。
少年着一身落了暗绣的玄色锦袍,腰间一枚青玉坠子,衣摆沾了血,不大明显,却可见袍角的金丝绣纹已染作暗红。
他端着长刀立在车外,睫羽垂了又抬,打量着虞饶,眼底尽是冷色。
虞饶也看着他,企图从那张熟悉的面容上看出一丝曾经的痕迹。
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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