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还是炙手可热的皇位候选人,现下已经是要被丢到岭南的弃子了。
“马车慢些,颠得有些头疼了。”萧见贤知道这马夫着急,毕竟这样的苦差事谁会喜欢做?但颠簸得他实在难受,不得不出声制止了。
谁知那马夫呛声道:“岭南王,您这马车不好还怪起我这驾车技术来了?您要是觉得不舒坦,就自己来驾车。”
“那你下去吧,孤自己驾车去岭南。”正巧他还从未试过驾驶马车,这下可有机会让他试试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车夫没想到萧见贤居然掀开帘子出来要接过他手中缰绳去,就算岭南王被皇帝厌弃,也轮不到他这个小小车夫羞辱。
“怎么就不可了?不是你让孤自己驾车的吗?”萧见贤从小到大受过的羞辱多了,车夫这般倒是更让他觉得是在说笑。
“奴才知错。”车夫停下车跪在地上请罚。
这荒郊野岭的又只有他与马夫两人,还谈什么罚不罚的?难不成还要他一个皇子亲自打板子?
这车夫也真是奇怪,难不成真就过过嘴瘾?那也太无趣了。
“那你便是想随孤一同前往岭南了。”萧见贤坐在马车上俯视着下面的人。
“奴才……奴才……”这车夫也不敢应“是”,毕竟他不了解这位岭南王的脾气秉性,他若是应了,将他带去岭南再也无法回京,他京中的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罢了,既不愿去那便随意找个地方溜达几圈回京吧。”萧见贤又想到一个去处,这天高皇帝远,谁又知道他一个弃子去了哪里?
“殿下,这不合规矩啊!”现在皇帝本就在气头上,如若是听说自己一介小小马夫敢把皇子丢在半路自己跑回来,这气不得全撒自己头上?
萧见贤轻笑:“看你胆子小的,怎么还欺软怕硬呢?”
萧见贤说完这话,那车夫的头低得更深了。
“抬起头来看着孤,孤再如何饥不择食也看不上你,放心吧。”萧见贤跳下马车,用脚抬起那车夫的下巴,“孤且问你,孤何时守过规矩?”
车夫脑子转得也快:“殿下天之骄子,自然不必守这些俗礼。”
“天之骄子?”萧见贤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觉得这个词跟我现在有关系吗?”
简陋的马车,随从只有一个车夫,行李更是没多少,怎么看怎么像是被赶走的。
“罢了,孤也不为难你,说吧,你想怎样?”萧见贤自小受过不少委屈,对这些下人也能偶尔感同身受。
至于为什么是“偶尔”,因为他也受过不少下人的欺凌。
萧见贤的母妃被污蔑与侍卫有染打入冷宫,他也在冷宫长到七岁,直到母妃上吊自尽他才被放出来。
他原以为那个自称“父亲”的皇帝会好好待他,可每回有事皇帝都不会帮他,他找皇帝做主只会被罚得更惨。
宫里人见他不得宠,人人都来踩一脚。
只是后面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转性,开始重用他罢了。
皇帝当时怎么跟萧见贤解释的来着?
对了,皇帝说是因为自己终于有了实权,可以不必藏着对萧见贤母子的感情了。
于是萧见贤告诉皇帝,自己的母妃是被冯妃逼死的,那日他就藏在墙根处,亲耳听到冯妃对他母妃说“你不死就让你儿子死”的话。
所以他那傻母妃就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了。
萧见贤希望皇帝能处置了冯妃,但皇帝没有,冯妃依旧盛宠不断。
看来皇帝的话也不可信。
“奴才送岭南王殿下去岭南。”车夫瑟瑟发抖地说道。
“你抖什么抖?孤现在就是孤家寡人,能拿你怎么样?”萧见贤的容貌随了他母妃,是个温润美人,但周身气质是在宫里待久了上位者的压迫感。
“我知道了,你有家人,怕连累他们对吗?”
“可惜了,孤没有这些,自然不怕什么。”那人不回答,萧见贤便自顾自说着,“你不如把你的家眷全接到岭南来,国师的预言总听过的吧?皇四子若非明君必定贤王,可巧了不是,我就是皇四子。”
萧见贤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个预言。
据说他原本该排行第五的,偏他的母妃在御花园假山处滑了一跤早产了,这才让他成了四皇子。
原本以为能占了这个预言的冯妃自然不高兴,萧见贤母妃与侍卫有染一事便是她的手笔,后面萧见贤从冷宫出来吃的那些苦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冯妃。
车夫在宫中多年,自然也听过这个预言,但他哪敢妄议皇子,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
“这不要那不要那你想要什么?”萧见贤有些恼怒,这里有没有第三个人听到他怎么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他懒得同这车夫在这里掰扯,跳上马车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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