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无表情,耳坠头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打开了门,屋内通了些风,她身上的湖蓝色长裙轻飘。
文清韵朝身侧的婢女摆了摆手,婢女手上提着的食盒搁在圆桌上。
文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有些紧张,于是又唤了声:“阿姊。”
文清韵瞥了一眼食盒,只落下一字:“吃。”
闻言,文代立刻坐到桌前,端起饭就吃。
文清韵屏退众人,落座在他一侧。见他吃得急,指节敲了敲桌子,道:“慢点吃。”
文代果然速度慢了下来。
“你想出去。”
文代连忙摇头:“不想不想。”
文清韵满意点头,将手里的鞭子重新系回腰侧。
见她手里不拿鞭子了,文代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每次他阿姊给他送饭,就是为了让他吃饱后抽他一顿。
“最近莫要再出去了。”文清韵说:“大比过后,我与珩之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你陪我出去添点东西。”
文代顿了顿,开口:“阿姊,你能不与他成婚吗?”
文清韵:“为何?”
见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闷声说着“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揉了揉眉心,“那你同我说说。”
她最为了解文代,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但在她眼里秦珩之对她温和有礼的,不让人讨厌,确实是个合适做夫君的人。
所以她想知道在文代眼里这个人是怎么样的,再重新考虑一下这场婚事是否进行下去。
父亲母亲过世后,她便承担起他们的责任,成为文家第一任女家主,抚养年岁差上许多的弟弟长大。
但因为她是女子,族中长老颇有微词,认为女子不应该成为家主。
后来她用自身的实力证明了,长老又换了另一种说辞,让她成婚。
她烦不胜烦,决定找个听话的夫婿。
原本她找夫婿是要封住那群长老的嘴,不干预她的最好不过,而秦珩之便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他平日不轻易拔剑,但他进府的时候我与他打过一场,我看到他剑上有缚魂阵的痕迹。”文代说道:“阿姊,你要信我。”
文清韵自然是信的,但...她问:“你怎知那是缚魂阵。”
说起这个,文代就得意了起来,他放下碗筷,仰了仰头:“沈师兄说的。”
“沈师兄?”
文代嘿嘿笑道:“苍道派的沈炪沈颜玉。”
颜玉是沈炪的字。
“我这次出去遇到两个很厉害的人,这还是他们两个告诉我的。”
文清韵攥紧了手,重复道:“沈炪?”
文代见她脸色不对,试探地问:“阿姊你认识?”
“算是吧。”文清韵平复了心情,语气很轻,似是很随意地问:“那,另外一位是谁?”
文代挠头:“她说她叫阿无,是位女子。”
话音一落,文清韵笑了,连说两声好。她说:“我知道了。我会提防那人的。”
“那阿姊你不与他成婚了!”
“不。”文清韵摇头:“婚还是要成的,且看他要做什么?”她顿了顿,握住他的手说:“到时候你把请柬给他们二位。”
文代点头,回握回去,道:“那阿姊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
她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出了门。
文代似乎看到她眼中有泪,正要追上去询问,便听到她解了自己的禁闭。
一激动便忘了,他扒着门框喊:“真哒!阿姊!”
他高兴极了,收拾东西准备去一趟浮家,拉上浮落一起去寻那两人。
......
阿无连打几个喷嚏,刚停下步伐,手碗被人握起。
他难得皱眉。阿无笑了笑,抽回了手,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无事。可能是有人在想我罢。”
说完,她凑近沈颜玉盯着他。
片刻,她就觉得没意思,因为此人根本就不脸红了,连耳垂都不红一下。
她抬脚就走,却被拉了回去。
沈颜玉拥住她,第一次说:“我很想你。”
阿无很轻地眨了下眼,手放在他背上,说:“真是好久不见。”
百年,对于他们来说,太久了。
脸上多了一抹凉意。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又调起灵力御寒。期间,又有几片飘雪落到她脸上。
她看向雪白山上的那一抹青,声音大了些:“喂!沈颜玉,你确定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吗?”
沈颜玉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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