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只能说我主观认定的真话。”林喻补充道,“哪怕是有一些不准确或者错误的常识,如果我认定是对的,也可以说出口。超出我认知范围的事我也只能说不知道。但只要是我说出口的话,都只能是我心里的真话。”
陆知言没有立刻追问,她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从刚才的客套变得柔和,她说:“一直说真话是很辛苦也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林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一下你能力更具体的限制,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不方便回答的话也没关系。”
“没事,我不介意说。”林喻摇了摇头,“我说出口的话必须是真话,但是打字、写字还有做肢体动作这些时候并不受真话的限制,也不是必须要回答别人的问题,但是很多时候不愿意回答本身也是一种答案。”
“确实是这样,而且总会有需要说话的时候,工作生活都免不了和人面对面打交道。”
“是啊,我上一份工作就是,说了太多主管不爱听的话,每天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就辞职回来了。”林喻苦笑了一下。
“这个上司未免心眼太小了一点。”陆知言皱了皱鼻子,“这种职场环境离开了也好,时间久了要影响健康了。”
林喻的嘴角随着陆知言表情的变化不自觉地扬起,“自己接活确实自由很多,而且工作也都可以线上完成交流。压力太大我都怕脱发,本来程序员就容易秃顶,挣的窝囊费怕不是都要拿去做植发手术了。”
陆知言也笑了,说:“看着还很茂密不用担心,而且你的发质很好啊,头发又黑又顺,很适合你。”
“谢谢。”林喻感觉脸有些发热,把视线挪到窗上连成一片的水线,又低下头,有些不情愿地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想要说谎,朋友说这里可能会有减轻我苦恼的办法。
“我其实……只是想要一个说谎的可能性,只能说出真话让我有一种失去其他选择的感觉。”
“我想我能理解,谎言其实也可以作为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不管怎么说,因为没有选择而只能做某一件事,难免让人烦躁。”陆知言也微微低下头,找到林喻的视线,认真道:“很遗憾的是,目前我还没有听说过能短暂封禁他人能力的人,也没有能力变异或者失去能力的事例出现。
“我们也不得不考虑任何在一定程度上能让人说谎的能力,是否会被你的能力抵消;登记局的档案都是严格保密,不过我可以问一问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可以提供帮助的。”
不等林喻说话,陆知言继续说道:“刚才是作为事务所主理人给出的回答,我还有作为同学和想成为你朋友的人的想法,可以说给你听么?”
“你想要成为……我的朋友?我么?”失望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陆知言说的话轻轻地按了回去,林喻有些愣愣地问。
“当然是你了!”陆知言失笑,“你很好啊!大学里一直没机会,难得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城市。如果你愿意的话,有时间我们可以多约约饭,周末逛逛,一起做点想做的事情。”
“我愿意!”林喻毫不犹豫,后知后觉听起来有点像某种誓言,又紧接着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的想法是什么?我想听。”
陆知言笑得毫不掩饰,眼睛愉悦地弯了起来。随后她稍微收敛了一下神色道:“只能说真话这件事肯定会带来不少人际交往方面的烦恼,想必也给你增添了很多压力,或许可以通过别的途径缓解一下,比如网上聊天或者写下来,作为开口说谎的替代。我认为,有一个释放的渠道可能会有一些帮助,不至于一切都闷在自己心里。”
“你说的有道理!”林喻恍然,“我不太经常用社交平台,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突然一下子我也没有什么想要发出来的谎。可能我太习惯于只有说真话和不说这两个选项了。”
“是会这样子,一定要想出谎话发出去也似乎有一些不必要的扭曲。”陆知言沉吟了一会,忽然露出了一个有点狡黠的笑,说:“或者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我可以当你的说谎搭子。”
“啊?”林喻懵懵地问:“这要怎么搭?”
“当你觉得憋闷,或单纯想说的时候,发给我一句谎话吧,什么内容都可以。社交平台毕竟有种放上去给大家看的感觉,有一个具体的对象可能更有帮助,这样也更像是沉浸体验在对话中说谎的感觉。”陆知言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笑眯眯地说:“你觉得可以的话不如我们先加上联系方式。”
林喻咽下了险些脱口而出的“你怎么这么可爱”,故意严肃地说:“你这个燕国地图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过度铺垫不是我的风格。”陆知言耸了耸肩,“不过我的提议是认真的,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始。”
林喻点下发送,说:“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她看着屏幕上的“你已添加了陆知言,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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