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前还在她墓前哭到晕开色彩。她别开头。
顾岑优觉察她视线,笑着从话题里抽离,慢条斯理支起下巴,身体前倾,“贝言。”
恶劣上扬的语调。贝言还记得他在这里问过什么。
果然,他点了点桌面,“我太好奇,要是把联姻对象换成我家那私生子顾知宜,你还能愿意吗。”
贝言明白顾岑优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厌恶顾知宜,互相漠视更是人尽皆知。这么问无论她怎么答,顾岑优都会觉得爽。
“看来还是非我——”顾岑优蔑然要笑,势在必得。
“可以。”贝言夹起一块糖丢进自己杯中,声音平静,“但不是你说换人就换人,而是我要求换人。”
说完,她搁下咖啡杯,指向长桌末尾,越过僵住的顾岑优,落在那漂亮寡言的私生子身上:
“我要顾知宜。”
话落音止,顾知宜眼睫一颤。而一张张笑脸陡然凝固,他们生硬转头,残留的得意统统扭曲成震惊与茫然。
顾岑优怔然失态:“你开什么玩笑贝言!?”
“非他不可。”贝言目光很静。
那平静代表着,她没在开玩笑。
双方家族通通哑掉,苍白目光来回在她与顾知宜间打转,像是极度不解。
和她关系亲近的堂妹埋头疯狂打字,她手机屏幕狂弹消息:
「oi!刚才打照面的时候你俩还互相不搭理啊我说!?怎么变成这样了?」
贝言看了眼正要回复,咔哒一声,是她爸贝修明将杯子放下,众人立刻坐直。
他淡然推好镜框,低沉声音响起:
“感情的事,我想是勉强不来。我这女儿脾气倔。”
话里的袒护太明显。贝言顿了下。
顾家几人勉强扯动嘴角,目光无措扑闪几回,最终齐齐落至另一主座——
顾岑优与顾知宜的父亲、顾家的家主顾正滨。
顾正滨挂着笑,手指叩在座椅扶手,响声在沉默中清清脆脆。
片刻后,他望向长桌末尾。
顾知宜余光一瞥冷淡点头,似乎没有别的波澜,然而抬眼正正对上贝言的视线。毫无预告。
按以往,贝言瞥一眼就该不耐烦转头。
可这次那视线长久停留,久到刺破冰冷之下,是对方先一步错开视线,眼睫的颤动乱了频。
咳嗽声猛地传来,贝言不紧不慢瞧向对面,是顾岑优疯狂眨眼疑惑。
她低头搅动杯中糖块。
顾岑优八成早就安排好了联姻的通稿,只等开始营销联姻cp,飞升顶流。现在突然换人…他最傻眼。
想到这里,贝言淡淡开口:“眼睛疼就去看医生。”
…顾岑优再也坐不住,匆匆撑起身体,冲长辈们笑得苍白,语速急切:“抱歉,不是要换人——”
可他忽然喉咙一哽,说不出后半句,在父亲幽暗眸光中咬牙坐回去,恨然攥拳。
顾正滨随后从容挂笑,向后一靠,“不要紧,换谁都一样稳固。况且知宜小时候就在贝家住过,彼此都熟悉,倒更合适。”
两位父亲互相点头。
贝修明眼神扫视,“茶冷了,换掉吧。”
旧茶换新茶,连杯子也换了套新的。
顾岑优看着旧杯子一个个被撤走,最后盯上顾知宜的脸,手腕掐得发白。
…
贝言不办婚礼,两边长辈将联姻事宜迅速敲定,下午双方就去了民政局。
流程不像是在结婚,像是在谈生意。
也没差。
贝言看着手上的婚戒,钻色夺目。
它是顾家准备的联姻礼物。在拍证件合照前,她和顾知宜各自取出自己那枚。
她这枚刚好。但另外那枚依照的是顾岑优的指圈大小,所以圈在顾知宜的无名指时,显然不合适。
也没所谓,联姻的象征道具而已。
贝言摘下婚戒收整思绪,不理会窗外夜色,就只静静坐在自己这间卧室里,安然望着房间里的一切。
她和爸妈关系疏离,从不住在这里。
但房间处处干净明亮,显然时常在为她整理…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些。
暖光映进她平静的眼,好像蒙了雾。
她倒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就要安静睡去。
手机信息叮叮咚咚,都来震惊询问:
「贝贝!你不是讨厌顾知宜吗??还是我记错了?不是讨厌对方??why?!」
后颈轻微发痒。
她没睁眼,“小纯,不要拿你尾巴扫我。”
小纯的猫猫爪子踩上她后背,一道低沉笑音从身旁传来,她趴着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哥,我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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