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开始被她救起的那个人,最后竟活到了百岁有余,从此村中人都效仿他头戴布巾,腰挂鹿角铜铃。”
老者仰头喝了口酒,酒香混着花香在唇齿间翻涌,他爽朗地笑了一声:“十三娘酿的酒还是这般好。”
“腰挂鹿角铜铃……”陆游山看了眼他腰间,问道:“那为何你们现在都把铜铃挂在檐角上呢?”
“腰挂铃铛还怎么干活,多不方便呐,”老者嗤笑道,“而且现在这些人,早就忘了鹿神本心,不然也不会有最近这些破事。”
“你们仨之前说是什么玉清宗,那修仙的破玩意儿我不懂,但我看在这几坛酒的份上劝你们一句,冤有头债有主,这里的事你们不必插手。”他盯着碗里打转的酒液,语气多了几分怅惘,“等她报了仇,这里的风波就平息了。”
巫喻时追问道:“她?她是谁?”
陆游山连忙抬手给老者把酒满上。
“知道太多了对你们没好处,”老者看他们依旧执着,顿了下,也不再劝,“她是月娘的女儿,名叫白芷。人死了有十三年了。”
“行了行了,我不留人吃饭,”老者起身赶人,巫喻时他们三人被赶到门口,老者关门前撂下最后一句话,“今晚没事就别出门了,白芷是个好丫头,但她现在不清醒了。”
回到客栈后,巫喻时指尖闪过一道微光,三人瞬间褪去劲装,换回了弟子服饰。他转身时,长腿一弯重重跌坐回床榻,床架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
烛火在灯台里明明灭灭,映得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巫喻时垂眸解开束发的绦带,长发如瀑泻下,他生得极白,眼尾微微上挑,唇色粉淡,唇珠生得饱满漂亮,却总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
陆游山一看他这一通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傻眼,“姜兄,你这是怎么了?”
巫喻时脸上倦怠之色尽显,恹恹道:“累了,躺会儿。”
陆游山一看外头的天色,有些担忧:“这天也不早了,今晚怕是睡不成,我给你画张愈劳符如何?”
晏衔烛默不作声,施咒烧了壶热水,端着水站在床榻边,“想喝水吗?”
巫喻时看着他俩,摆了摆手,“我就是觉得,亡魂索命这事不太好处理,挺烦的。”
“可不是么,那老丈话里话外都透着蹊跷。十三年前怕不是桩惊天惨案,才逼得女子死后怨气成煞。”陆游山坐到椅子上,摇着扇子,有些唏嘘,“只是能连折十五条性命,这鬼物怕是棘手得很。”
“听闻在我们之前早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来过,却都束手无策。”晏衔烛缓声道,“寻常孤魂野鬼纵有怨气,也难当修士一击。这名女子估计是借用了外力,还需得今晚一探究竟。”
话音落下,屋内久久无声,巫喻时心里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个蒙布牌位,思绪正飘散时,就听陆游山猛然拍腿的动静。
“说起来……”陆游山扇骨一拍掌心发出闷响,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听过玄微仙尊的秘闻?”
巫喻时:“……?”
晏衔烛:“……?”
对上他们二人困惑的眼神,陆游山压低声音往两人身边凑了凑,眼里闪起一抹兴奋的光,“都说他与道侣恩爱非常,可却在试剑台亲手将人斩杀。那无花谷谷主巫喻时生前可是半步大乘的修为,结果死后竟连一缕怨魂都没留下,当真是被玄微仙尊彻底镇杀了不成?”
巫喻时:“。”
“我那天和几个师兄一同打扫灵草园时正说起这事呢,”陆游山压低了声音,“他们都说,玄微仙尊斩杀道侣后一夜雪发,百年闭关不出,是为思念亡妻之故。”
晏衔烛倒茶的动作蓦地凝滞,茶盏边缘凝着的水珠坠落在衣襟,洇出深色水痕。
巫喻时怔了下,看向晏衔烛的目光里漫上了几分玩味。
“而那琼华峰风雪不止,你们道是为何?原来仙尊在主殿设了三生石阵,日日以心头血浇灌魂灯——”
话音未落,晏衔烛冷不丁呛了口茶,咳嗽不止,陆游山止了话头,伸手忙帮他拍背,一边道,“你瞧瞧,我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是这般反应。”
晏衔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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