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什么模样,那可不是什么高兴的笑容,但的确有高兴的意味,像是释然,像是满足,像是尝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头到脚染上了兴奋的神色。
“……东京。”
熟悉的画面,凝结在照片的一角。
白色睫毛垂下。
映入眼中的画面,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
另一边,清泉叶在废墟中睡了这几个月以来最舒服的一觉。
情绪失控的疲倦席卷着他从二月末睡到了三月,浑浑噩噩之后醒来时,该发泄的已经发泄,他的心情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在东京游荡几天后,清泉叶去了仙台。
想要蹲守那只寄生虫,留在猎物夏油杰身边是最简单的办法。
此时,即将毕业的夏油杰应付着同学对他未来选择的疑问,他成绩极好,面对同学好奇不解的目光,他平静而坦然地说,那是一所宗教高专学校。
他的父母明显不赞同他的选择。
跟着夏油杰回家,坐在他家房顶,清泉叶听到夏油夫妇的争吵声。
他一边听,一边回忆自己的父母。
过去了那么久,他们的样子依旧清晰。
天下父母都有点像,
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同。
清泉叶的父亲是个放荡不羁潇洒自在的浪子,母亲是个温柔聪明坚韧笃定的美人,父母忠诚专一的相爱相伴,作为他们的孩子,清泉叶集合了他们的优点。
他继承了父亲的潇洒豁达和母亲的温柔坚韧,以及不逊色两人的不错皮相。并不是他自夸,清泉叶曾在被光属性污染的世界被一位享乐的君王带回他的王国,只是供他观赏就能换取昂贵的生存物资,而他也因此得以喘息生存,他对自己的漂亮心中有数——总之,或许是两个人都因爱对方而爱屋及乌到清泉叶身上,清泉叶得以幸福的在庞大缤纷的爱中长大。
但夏油杰没有这样的环境。
清泉叶只需要几天就能意识到这一点。
夏油先生是一个体面而固执的知识分子,夏油夫人是一个忙碌且善良的社会志愿者。
他们对外善良温润,对内却对夏油杰的咒术师体质所带来的异常行为视而不见,虽然给了夏油杰一个和睦的生活环境,却也缺席了更细致的对夏油杰的教育。
在这个进入咒术界的档口,失控感和过去累计的不理解一触即发,两人用能伤害到夏油杰的言语之剑发起攻击,又在攻击后忏悔自己的暴行。
夏油杰没说话。
他没有顶嘴,没有辩解,只沉默的听着,直到父母发出一声叹息。
“……上楼吧,换好衣服下来吃饭。”
“嗯。”
这样的矛盾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夏油杰叛逆而麻木的用沉默宣告自己的强势,彼此折磨至今,最终是父母最先低头。
已经分不清是为了过去十几年的培养而妥协,还是对过去十几年培养的放弃。
清泉叶坐在屋顶,闻着烤鱼的香气,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是弦月。
他擦去因困倦流下的生理泪水,晃了晃腿。
夏油杰前往都立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报道。
他的父母工作很忙,不打算送他。
仙台和东京有段距离,而东京咒术高专距离市区很远,公交车有班次限制,去报道的话,最好提前一天在市区住下。
但夏油杰刚刚十五岁,没有到酒店入住的最低年龄,他的父母也没太过关心他如何前往学校,所以他拿不到父母给的监护人许可。
于是一大早,清泉叶只能强打精神用尽浑身解数操控术式跟着他,看他趁天黑鬼鬼祟祟飞往东京咒术高专所在的偏远郊区。
“……乡下。”
确实是偏远的乡下,方圆几里地都没什么人影。
到达时,正是清晨。
少年爱讲究,夏油杰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拿出镜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发型。清泉叶靠在树干上,抱肩一边看着少年一边懒洋洋发呆。
直到冰冷的目光抚摸上他后颈。
像是冬日冰冷的手被入衣领,又好像背后的衣服被用刀子割开,冷风从缝隙中渗透。风卷着露水淌下带着温度的气流,如凝实的汗水从衣角滴落。
灵魂颤栗,咒力翻涌,随时准备着反击或逃跑。
清泉叶倏然睁眼,白青色的眼眸清冷而毫无睡意,身上难以自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牙关咬紧,腮边肌肉绷紧又放松。
但是,没有。
清泉叶冷静地环视他的周围。
没有人。
两人沿着台阶向上,路边风景很不错,深山老林,石阶鸟居。校门口就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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