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当然是段文清楚些,因为她家就是北方的。
她不顾家里的阻拦,义无反顾地跨越俩千五百六十公里,来到这座南方沿海城市。回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雪了。
她沉默看着杯里的酒,片刻后,许是凉酒喝多了,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以前读书的时候,我还说带她回家看雪,可惜世事无常,早知道就早点去了。”
段文面无表情的脸隐秘在灯光中,有些看不真切,林池却感觉,她分明在难过,只是这难过,比上次轻了许多。
“你可以回去替她看看。”苏暮寒的音调是平淡的,平淡到让人以为,他早就摆脱出了那一个个逝去的生命,和传闻带来的枷锁。
“是啊,我该回去看看了。”说着,段文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同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段文的头微微低垂着,左手撑在桌子上,她的脑海现在十分混乱。那些与闻音相处的画面,叠叠层层地走马灯,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累。
她觉得很累,于是顺势趴在桌子上,闭上眼,让那些记忆的碎片,将她带入一场美梦中。只有那时,她才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游离在有闻音残影的世界里。
“嘭”地一声,林池被吓得一激灵,“不是,你咋了?”他看着陈横。
陈横酒量不咋滴,还喜欢一个劲地闷声灌自己,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了,“都怪我。”陈横说:“要不是我,也不会发生那些事。”
苏暮寒一把拽过陈横手里的啤酒,“你在放什么狗屁,有错的是那个畜生,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畜生背负罪责?”
他就是这样,劝诫别人时头头是道,轮到自己时,则一头扎进死胡同,知道出口就在背后,却挪不动分毫,走不出一步。
“要不是我那天非要出去玩,非要请假让她帮我上夜班,她明明可以避开的。”陈横摇着头,嘴里无意识地呢喃,像在解释,更像是在洗脑。
“wc。”苏暮寒白了一眼陈横说:“你是不是有病?闵钊你现在带他走吧,怕他再说几句,我会忍不住揍他。”
“行。”闵钊拉起陈横的胳膊肘,“走吧,尽说些屁话。”
奈何陈横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苏暮寒正在气头上站在一旁,林池见此情形,上前帮闵钊将人扶住。
“小心点。”林池说:“那你背他下去?”
“嗯。”
待人走后,林池溜达到苏暮寒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还在生气吗?”这是他第一次见苏暮寒说脏话,在他的映象里,苏暮寒是温和的,还有一丝的冷淡。遇到这种情况,林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以往的他会选择逃避,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可是,现在不同,对方是苏暮寒,他必须得说些什么。
但还好苏暮寒并不是一个,会把自己情绪发泄给周边的人的人,“没有生气。”
“我们把段文弄下去吧。”苏暮寒说:“今天晚上你得跟我睡了,没有整理出多余的房间。”
主要是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些事。
林池点点头,“好。”
洗簌完林池躺在床上有些不自在,自打记事以来,他没和别人睡过,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打呼噜。
这张床比苏暮寒的床小些,他本来以为,会将段文放到这边来,没想到……猜错了。。
林池大脑放空,思绪飞转,不知怎么地,想起那句“暧昧”的话,越想越清晰,越想越尴尬。
于是他一头扎进被子里,企图将自己闷晕过去似的。
在这个全黑的环境中,林池的感知莫名地敏感起来,他感受到呼出的气体是热的,在占领新鲜空气,脸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一声细微的“咔哒”,在他耳中炸开,不知为何他紧张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好在苏暮寒并没有磨蹭,不出一分钟,就关灯上床了。
他们虽然一人盖一床被子,但再怎么说,也是在一张床上,对方有什么细微的动作,都能够感受到。
“不适应吗?”苏暮寒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池被吓一跳。
林池从被窝里探出头,“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林池一闻便知,是山茶花。
“你怎么这么喜欢山茶花?”他问苏暮寒。
“偶然间看见过一回。”苏暮寒回答道:“从那以后就喜欢上了。”
很多时候,喜欢是没有道理的,人、事、物都是如此。
“你呢?怎么这么喜欢画画?”他问林池。
林池仔细回想起来,“小时候就喜欢涂涂画画,小学美术课画上去的作品,拿了全班第一,就更喜欢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没什么,可是对于那时的林池来说,那副画是他理想中的世界,而那个世界拿到了第一,代表他的理想世界被认可了。
虽然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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