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叹起气来。停了一回,又接着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你们哥哥走了这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走到哪方哪省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几时回来。我听那边林种说,先前他在城东和尚庙里讨吃的,受了好些折磨呢。这还是在家乡就是这样,要是你们哥哥走得远了,那些外省人不是更要磋磨他么?他又是从小娇生惯养惯了的,哪里吃得下那苦。我心里想着,莫不是他已不在了。”说着,又哭了。
秀梅姐妹三个听见母亲说父亲比先前好些,心里就宽慰了些。后来说到嫁妆,就有些不好意思。秀梅劝着着她们母亲,说:“好女不穿嫁时衣,她们要什么,自己会去挣。自己没错处,就不怕婆家说东道西,母亲不必担心这些。只是母亲年事渐高,父亲仍是这样使钱散漫,将来不但指望不上他,怕是他日后还要指望母亲呢。”
后又听她说起哥哥,姐妹三个不免也跟着心酸落泪。秀梅忍住悲伤,安慰她母亲道:“大哥哥大嫂子着实待我们不错,我想,今后两个妹子的终身大事,少不得还要求他们帮衬。母亲,父亲做事只顾他自己,若是叫他去办妹妹们的事,只怕他叫人一顿酒就忽悠了去。此事甚重,万望母亲三思。”
秀芝秀莲听了,又是害羞,又是伤心,一边一个蹲坐在她们母亲身边,都哭着说:“我们今生不嫁男人就完了,一辈子守着母亲,就不得去别人家吃亏了。”
老三娘子两手分别抚着她们的头顶,眼中含泪,还笑着说:“说的什么傻话。今天只是议论到这里,又不是此时就要嫁你们出去。”说完,拿手绢替她们擦了泪,又给自己擦。一家人就止了泪,又说起别事来。
初一这日一早,秀梅就回来林家老宅了,也没有出门。午饭自己在家带着丫头吃了,念了一回经,又静坐了一回。晚饭时也没出来,仍是在自己房中。
秀芝秀莲跟着林秀夫妇二人出去挖了野菜,吃了饭,顾不得疲惫,一起来到秀梅房中,问她今日可有出去走走。
秀梅道:“今日天气甚好,我在园子里晒了太阳,把表哥的像也拿出来晒了晒,叫他看了这院子里的花儿也喜欢喜欢。”二人听了,都不说话,又都有些心酸。
原来秀梅自从剪了头发,一心要皈依佛门。玉笙同几个姐妹好生劝说,好容易才劝得她留起了头发,就在家里带发修行。秀梅心里已如一潭死水,在哪里修行都是一样。要是执意落发出家,少不得又要惹动人来劝。因此也就依了她们,不剃发,不出门。
只是有时心里想起表哥,总是觉得有愧于他。自己既不能随他而去,那就把他的排位供在桌上,时时祭拜,使他早入轮回,助他在那一世少受些苦楚。因此,烦了林秀为她表哥画了一幅画,挂在房里,日日有诵经念佛声并木鱼声相伴,想他在那一世大概也不会寂寞了。
秀芝秀莲知道秀梅此生决不会再嫁别人,林秀他们总不信。此事也不好同人争辩,只待将来再验证吧。
此时秀梅见了她两个妹子,脸上有了些笑容。三人说了些闲话,就各自安寝。
初二日仍是晴天。吃过早饭,林秀就带着玉笙坐车去二婶娘家了。正月里,学堂还没开学,秀兰也不动针线。因此一家人欢欢喜喜玩了一阵,又吃了饭,玉笙林秀就回家来。走到那边磨坊街,林秀说要去找林种,叫玉笙自己回去。玉笙知道他是去叫林种雇人种花,就自己回来了。
上回秀兰给的几个香袋子,带了十多天,香气渐渐散了。因此今日玉笙又在二婶娘家院子里摘了好些梅花,叫人把香袋子一一地拆开,把里头的干花都倒出来,又把新的装进去。
秀芝秀莲听说玉笙回家了,就过来说话。见她装香袋儿,也帮着她装,玉笙就叫把她们的也拿来换上新的花儿。
一时都装好了,洗过手,几人坐着吃茶。玉笙道:“开春了,我要给你们大哥哥做一件单衣,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的。你们可有什么主意?”
秀莲道:“我见大哥哥以前爱穿的衣服都绣着月亮和兔子,想他是喜欢这两样的。”玉笙听了,想起了什么,问道:“兔子?你大哥哥属鼠,他的衣服上为何绣着兔子?”
秀芝听了,看一眼秀莲。秀莲自知说错了话,不知该怎么圆过去,就咬着唇,求助似的看向秀芝。
秀芝想了想,说:“大哥哥是读书人,自然是喜欢蟾宫折桂。月亮上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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