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容坐回工位,短暂茫然过后,先故作轻松回了厉风凭的消息。
[针无虚发容嬷嬷]:早到家了
[针无虚发容嬷嬷]: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针无虚发容嬷嬷]:害怕的话当然会给你打,跟你又不会客气[奸笑]
她没有说实话。
三年前也是类似天气,因为她这点情绪,厉风凭顶着大风开车来陪她,沙尘天可见度有限,车撞上一排歪倒的栏杆,前端凹陷一大块,万幸人没事,但她心有余悸,再不敢任他乱跑了。
放下手机,祝云容忍不住朝CEO办公室望去一眼。
办公室是内部单面可视玻璃,透光率并不低得过分,开灯时会有隐隐的光线透出,凝神细看,还能见邹以珩一个高糊的人形轮廓。
不止她一个人。
祝云容轻轻舒了口气,食指指腹隔着衣料,下意识摩挲起右肩。
那里印着朵玫瑰花纹身,花不算大,但带着很长一条的枝干,原本是一道疤——十一岁那年,被大风天掀飞的广告牌割的。
不知是当初伤口太疼,还是心里太难过,时至今日,风大到危险程度,即便不出门,她也还是会隐隐感到害怕。
邹以珩从办公室出来时,对上的正是她怔怔望过来的视线,她像是在出神,没注意到他。
“还不回家?”邹以珩大步踱至近前,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走吧,我捎你一程。”
“外面在刮大风,不适合出门。”祝云容堪堪被他叫回魂,还残余一点怔愣。
“没那么大事,我慢点开就行。”见她微锁眉头一脸郑重,邹以珩失笑。
他说得没错,尽管不适宜,但刚刚望向窗外的一眼,她看见路上还是有一些车辆,只是不如先前拥堵而已。
祝云容只好慢腾腾点头,脚下磨磨蹭蹭跟着他走。
邹以珩走出两步回头看她,她就稍快倒腾几步。他转回去,她就又慢下来。几次过后,他再迟钝也看出她今天很不对劲,等电梯的间隙,倒记起高三时候的一桩事来。
京大附中虽分出四个好班,但好班中的一两百名优等生里,总会有新的优劣之分。
彼时双减政策尚未颁布,高三上学年,校领导突发奇想,在好班之外,又独立出一个尖子生小灶课,周一至周六,每天一门学科,课程难度较高,受众是学科单科成绩排名在年级前三十的同学,史称“扬长变法”。
祝云容和邹以珩的成绩都没有太严重的短板,每一门课放在全年级,皆属于三十名尖子生范畴。
每晚放学后加课的四十五分钟,就成了两人的一日一见。
但两人时已互看不顺眼了很长时间,即使同班上课也坐得很远,没说过什么话。
邹以珩记得很清楚,那是堂物理课,上到尾声,窗外骤然掀起大风。
那会儿大风预警技术不如今时发达,风突然刮起来,所有人毫无准备。
其他年级其他班早已放学,物理老师看一眼窗外,关掉投影,通知大家尽快回家。
同学们听着呼呼风声,边收拾东西边亢奋闲聊,享受按部就班生涯里难得的一次失序。
都动起来时,就显得没动的那个特别显眼。
大家纷纷背包往外涌,低呼交谈声不断,唯祝云容静坐原位,还在研究风起时老师没讲完的那道电磁学大题。
邹以珩原本已装好书包,见状似受到感召,心里也莫名燃了起来,重新翻出习题册打开。
当时想得简单,只觉暴风天岿然不动解题,这么帅的逼不能便宜祝云容一个人装。
一题解完没用多久,他抬头时,却见她仍静静坐在原处。
看一眼窗外天气,狂风有愈演愈烈之势,再留下去怕走不了,邹以珩不陪着她“装”了,收拾收拾起身。
听见动静,前排安安静静解题的人一抖,立刻回头看来。
撞上她目光,邹以珩一怔。
印象中,祝云容这个人骄傲不加掩饰,说话行事都带着锋锐的棱角,此前他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眼睛微微张大,从她脸上,他竟看出几分……慌张?
“你……要回去了吗?”
更不寻常的是,平时眼角都不屑分给他的人,还主动跟他答了话。
“嗯,你还不回?”邹以珩缓下动作,问她。
据他所知,她回去其实是最方便的。
高三这年关键,刚开学,四个好班的班主任就轮番上阵,劝说班里的“附中之光”们回家休息。能来这儿上学的,家长们对成绩都相当重视,也愿在附近租房或是开车接送,总归就这最关键一年,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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