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货色我见得多了,长得一般般,身材更是一般般。我跟宋温德认识十六年了,见过不知道多少个你这样的,只有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你以为他最后会跟你结婚吗,小姐,我好心劝你,再过几天他就会想着怎么跟你分手了。”
洗手间的门被大力踹开。
巨大的响声震得人头皮发麻,李恣意也被门板掀到了一边。在无数人的围观和五颜六色的灯光中,沈莉看见了门外的宋温德。不知为什么,她眼含泪花。
宋温德没有走进来,他向沈莉伸出手。沈莉越过摔在一旁呻吟着的李恣意,走到他面前。他还是像在电梯里那样为她披上外套,轻声地说:“我们回家。”
事情的后续解决也很顺利,宋温德给前台递过去保险公司的电话,让他们联系理赔,又支付了停车费。前台一般也不会得罪客人,更何况李恣意自知理亏,也没有报警处理,服务生点头哈腰地将宋温德和沈莉送出大门。沈莉站在台阶上,宋温德站在下方,伸手为她扣上大衣的扣子。“我们打个车回家吧。”
路灯下宋温德那双眼熠熠流光,真是温柔得能哄骗百八十个小姑娘。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沈莉有点困了。宋温德搂着她的腰,也闭着眼睛休息。沈莉突然开口:“她说你们认识十六年了,还说我们肯定不会结婚的。”
宋温德笑出了声,轻轻握着她的手:“管他多少年,现在不是我们在一起吗。为什么要想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们开心地度过昨天,今天,就好了,谁知道明天呢。”
他们会有多少天呢?沈莉不禁想问,但已经疲累得无法再开口。
那天之后,李恣意好像就消失在沈莉的生活里一般。她再也没有见过李恣意,也没有从宋温德嘴里听说任何关于李恣意的消息。随着学期里的学习和工作慢慢复苏,宋温德也变得越来越忙,二人出去外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沈莉的生活趋近于两点一线,在学校和家中无限往返。早上宋温德送她上学,放学偶尔捎上她,周末会来沈莉家给她补习宏观经济。
跟桂圆打电话的时候她说起,感觉这段感情已经步入了相当死寂的瓶颈期,她不觉得她多么爱宋温德,宋温德也不见得很爱她,但是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情侣关系,有时候沈莉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被分手了而不自知。感情这回事,可能就像她的红头发一样在慢慢褪色着呢。
直到十一月底的某一天,下起了大暴雨。宋温德很早就去了学校,而沈莉因为没有早八则多睡了两个小时。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
她没有注意窗外的动静,等她打扮好自己走到公寓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今天下着暴雨。这么大的雨,折回家拿伞也是徒劳,于是她裹紧了身上的白色羊毛大衣,冲进了雨里。
地铁上不乏和她一样冒雨而来的乘客。德国人的脸上却只有司空见惯的冷笑。沈莉也笑着感到庆幸——要不是她的头发早已过了遇水掉色的时期,恐怕今天这件羊毛大衣已经染红了。
教室里也坐着不少落汤鸡。沈莉脱下外套搭在隔壁的空板凳上,刘孟语戳了戳她:“你男朋友没送你来呀,怎么淋成这样?”
宋温德有新女朋友,还破天荒地谈了好几周,已经不是留德圈的新闻了。再加上沈莉深居简出,不爱交朋友,也没多少人知道她。刘孟语更是有苦难言,想找个共友一起聊聊八卦都遍寻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热度过去,群里的新鲜八卦早已换了主角。
“他早上有事。我想多睡会儿。”
窗外一道雷打得二人都怔了怔。
刘孟语回过神来递给她一包纸巾,好让她可以擦干头发。
在办公室里的宋温德望了一眼窗外的天气,面色不虞。组里开早会一直到刚刚,他才意识到其实这个点沈莉应该坐在教室里了。
大家正在分享教授买来的麦当劳早餐,顺便开启一轮轻松的早间聊天。
“Wind,我有个事情想——”博一的师妹还没说完话,宋温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办公室。唯有他喝过的拿铁还在办公桌上散发着幽幽的热气。
宋温德开车回了公寓。在最后一个红绿灯,他看见和车钥匙挂在同一个钥匙圈里的,不属于他家房门的钥匙,那钥匙的形状跟他家的一模一样,它们俩紧紧地挨在一起,在摩擦力的作用下,一动也不动。音乐恰好播放到Noveer Rain的结尾:
Everybody needs sobody…
他伸手想要抚摸那把小小的钥匙,但余光看到绿灯已经亮起。他重新抬起头。
电梯停在了6楼。这不是他第一次到沈莉家,但却是他第一次用上沈莉给他的那把备用钥匙。他不假思索地将钥匙插进锁孔里。
沈莉家保持着女孩生活的痕迹。沙发上堆着衣服,蓝色地毯上还有没收拾起来的书和资料,床边也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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