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莉用那双尚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眸望向他:“嗯?”
“我知道有一家日料很不错,要不要一起去?”他满眼都是温柔和缱绻,任何与他对视的人都一定想要夹出这两粒玻璃珠般璀璨漂亮的眼珠子,小心地研究。
?沈莉二十一岁,正是自以为能够参透这世上的人性和浅显的爱欲的年纪,她好像听见心花怒放的声音,听见幸福为她敲开房门的声音,于是她用蚊虫哼哼般的声音回应道:“好。”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雨还下个不停,沈莉打开伞,瞥见旁边的宋温德并不打算撑伞的样子。她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他:“喂,宋生,一起遮咯。”
宋温德望着她笑,然后从她手中接过雨伞撑在两人头顶,又很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臂将她搂在怀里:“走吧,回去换件衣服再去车库开车。”
沈莉没有推开他,她反而享受着他身上爱丁堡香水的气息,就像这场雨一般,细细密密地包裹着她,她的思绪回到在门店拿着香卡的那一天。前男友说闻着很一般啊。她故作玄虚地拉着他的手走出店门:“只要被风吹过,它就会很好闻,不信你闻……”
他们踩着雨水,马丁靴溅起地上的积水,肆无忌惮地砸在他们的裤脚上,雨水噼里啪啦击打伞面的声音像极了沈莉的心跳声。她抬头看,看不到云,只有一方小小的伞面,还有他好看的下颌角。
回到电梯前时二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被雨水浸湿了一些。还在滴水的雨伞被收进小区门口的伞桶里,沈莉仍旧抱着书包,一时无言。
电梯叮咚一声停在了0层。
沈莉走了进去,宋温德跟在后面。
“回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好了给我发消息。”
“嗯。”
沈莉将房门反锁。又把书包丢在地毯上。她一件又一件脱下衣服,将自己沉进浴缸里。她雪白的酮体在水中若隐若现,想起一会儿要去吃日料,她觉得自己像一片搭在寿司上的生鱼片。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崔姐总是给她放上一浴缸的泡泡和玩具,让她在泡泡浴中玩过家家,她有时指挥轮船和飞机,有时招纳螃蟹和美人鱼,围攻塑料鸭子的老巢,救出她的八爪鱼。现在也是如此,浴缸水面上漂浮着好几只塑料小黄鸭,她随手捏起一只,叫声还是一如既往地刺耳。
等她收拾完毕,又挑好钟意的青梨味香水,已经是晚上七点。天已经黑得特别早。她往窗外望去,早已是漆黑一片。
手机弹出一条语音消息。是宋温德说他已经在六楼的电梯口,等她一起去车库。
她最后在全身镜前检查了自己的穿搭,牛仔裤,米色大衣,白色的内搭,红色的长发扎成一个丸子头,珍珠耳夹和吊坠都让她显得端庄又无害。
于是她走出门,看见了几乎跟她配色一样的宋温德。
宋温德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弯腰低头在她手腕上嗅了一下。
她的脸有些发烫。
“很好闻。但是差了一点……”他轻轻摩挲着这节洁白的手腕,在她疑惑的眼光中回答道:“差了一条手链,明天我给你买。”
沈莉冷笑一声抽回手。
“宋生,不会一顿饭一条手链就想打发我吧。”
宋温德也笑出声,把她的手轻轻拉回来带着她进电梯。“怎么会呢,沈小姐,我还准备给您摘下满天的星星和圆满的月亮,只是不巧,今天是个弯月。”
日料店并不算大,好在还能腾出几个包厢来满足有需要的客人。
鱼肉鲜美得恰到好处,加上芥末和酱油一起送进沈莉的肚子里。饶是她这样不太执着吃喝的人也发出了满足的喂叹。
结账的时候沈莉把卡放在小票上,却被宋温德抽走。
“跟我出来难道还需要你付钱?”他的语气隐隐有些生气。
沈莉拿回卡,无奈地摊手。“随你。”
或许是有些不喜沈莉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在服务员拿走卡和小票后,宋温德凑到她身后,轻轻掐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你教教我,怎么能讨你欢心。”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让她一阵瘙痒,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那你教我做题,我这门课过了就行。”
宋温德一时无语,松开了手,又夹起一块豆腐塞到她嘴里。
“行,我做家教,每天晚上给你开小灶,包你通过。”
宋温德驱车到桥边停下。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上法兰克福铁桥。夜已深,桥上没有其他人。沈莉站在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情人锁前,不禁吐槽:“真是全世界的桥都要沦为挂铁锁的载体。”
她抬眼看天上,乌云早已散去,只留一弯新月,锋利得像一把匕首。
宋温德笑着说:“你喜欢吗,我们也去买一把锁挂上。”
“挂什么挂,我才不要。”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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