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想着祁误等不到人就会走,没想对方不见到季行之誓不罢休,竟撞起了防盗门的铁栏杆,愣是要逼迫屋里的人现身。
“傅和溪”对祁误从来没有好感,此时又对他厌恶了几分。它知道自己总要会一会这个人,只是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它只能选择开门。
室内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遮蔽着日光,走廊外的光线随打开的门闯进屋内映照在“傅和溪”那张熟悉的脸蛋上。
看见曾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祁误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并不惊恐,好似早就知道死人可以复活一样。
他注意到“傅和溪”身后冲自己鸣叫的乌鸦,接着望见了客厅中央的靠背椅,以及散落满地的开颅工具,却唯独不见季行之的人影。
同样身为神经外科的手术医师,以祁误敏锐的直觉完全可以想象在昨天的台风夜里,季行之是如何丧心病狂地献祭了自己。
他后悔低估了季行之对傅和溪的感情,一直以为季行之不过是寂寞才找了个学弟,不至于真为对方殉情。
论相识的时间,祁误一定是陪伴季行之最长的那一个。他自认是最了解季行之的人,季行之的口味,季行之的过往,季行之的生活习惯和洁癖甚至影响他与人交往。
所以就算季行之表示对他没感觉,祁误也并不认为季行之能和别人在一起,他认定是傅和溪这个祸害,诱导季行之殒命。
目光重回“傅和溪”身上,眸中迸了出血腥的嫉妒的杀意,他扣上房门,逼近屋内,捋起袖口的双臂上一连串青筋暴起。
“行之死了?他把自己喂给了你?”
“傅和溪”拧着眉心没有回答,只凶狠地回瞪着他。
“你把行之的尸体埋在乌鸦公墓了?然后换回了那只乌鸦?”祁误顿了顿,肯定了自己的答案,“你打算复活他?”
“傅和溪”缄默不语,只护着身后的103号缓慢后退。
祁误会知道这些并不稀奇,“傅和溪”在乌鸦公墓里见过那块墓碑,真正的祁误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在二十几年前,而眼前的“祁误”和它一样,是用乌鸦复活的载体。
“你想好怎么取得食物喂它了吗?”祁误轻笑一声,暗中攥紧了拳头,见“傅和溪”没有反应,快速抄起地上还带着血迹的手术刀,向对方刺去。
突然而来的攻击让“傅和溪”措手不及,他还在想着怎么应付对方的出现,就要与之生死搏命。
用了二十多年的男性身体,显然比刚上手不到几个小时的瘦弱躯体来的结实精壮有力,而就人类身体的使用和掌握熟练度,“傅和溪”也望之不及。
“你不是想复活他嘛,那就把你自己喂给他吧!”祁误大喊着向“傅和溪”刺去,他见不得季行之和别人在一起,即使是两个复活后的载体也不行!
锋利的刀刃直逼白皙的侧脖颈,堪堪划过表皮便显出一道细小的血口印,杀死“傅和溪”,复活季行之的想法势在必行,祁误没有丝毫犹豫。
“傅和溪”被推撞到了墙上,它无暇顾及后背的剧痛,只能拼尽力气死死抵住那只紧握手术刀的手。它才刚变成人,它还有许多事要做,它还不想死。
103号焦躁不安地在上空盘旋,电光石火之间,“傅和溪”疯狂搜索着大脑里季行之的记忆,不放过任何可能救自己的信息。
“把视频发给阿溪父母的人是你。”它终于开口,傅和溪的声音,傅和溪的面容,却用着季行之的神态和语气,“视频是你录的?”
祁误动作一滞,望向“傅和溪”的瞬间慌了神。眼前的人就像灵魂装错了躯壳,傅和溪的身体却是在以季行之的灵魂质问自己。
“不!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干这种事。”他下意识否认道。
“傅和溪”只是继续说着:“有人替你录了。”
“我看了图书馆的监控,那段时间没有人进入过道,也就是说,摄像头事先就已经放在那儿了。”
瞳孔骤然放大,祁误震惊地与面前的“人”对视。
“偷拍的目标不仅是阿溪,那处没有监控的地方,看起来最方便学生偷欢,实际也满足了监视者偷窥的欲望。”
“是监控室的那个保安吗?”“傅和溪”悄悄推开了祁误松懈的手,“你还贴心地在事后帮他拆了摄像头。”
“噢不,你也没那么贴心,你威胁他了吧,要是不把录像给你,你就把他偷拍的事捅出去,他只能乖乖当你的活人摄像头,受你摆布。”
“可笑的是我信任你,也从来没怀疑你,我最敬仰的良师益友好学长竟干着这种恶心的事!”
季行之的失望也许是对祁误最致命的武器,不用任何刀枪剑戟和武力,即可让他败得彻底。
“我见过你的墓。”情势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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