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处的火焰灭了,一个幼小的身影倒在那里。
女孩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三岁的孩子还不能准确地形容自己的感受,她只觉得头晕晕的,天地都倒了过来,地上很凉也很硬,她躺着并不舒服。
但女孩没能想下去,耳朵里发出嗡鸣,头上也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那是刚才女孩磕到桌角所致。
很痛。
女孩每天都觉得很痛。
“赔钱货!”男人又说了什么,女孩没听清楚,只听见了这三个字就被耳中的嗡鸣所干扰,女孩迷茫地望着高大的男人。男人似乎还想动手,抬脚踹了过来,女孩下意识想要蜷缩身体,却被拥入了一个带着稍许温暖的瘦弱身躯。
女人闷哼一声,替女孩挡住了拳脚,她哭喊着:“你要打死她了!”这一句,女孩听清楚了。
女人将手按在她脸上,似乎是想要挡住她的视线,但或许是慌乱和疼痛所致,女人并没有完全将女孩的双目挡住,女孩依稀能够从指缝间看见,男人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
女孩本该觉得害怕,但那一刻,女孩只是想:死,是什么?
女孩不认得那个字,不知道它应该怎么写,但女孩下意识地觉得,或许被打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大火将瘦小的女孩吞噬。
下一秒,火焰散去,长大了一些的女孩又一次被拳脚相加,随着一记用力的猛踹,女孩撞到柜子,无力地倒在地上。
“赔钱货!就知道浪费老子的钱!”
依旧是天旋地转,依旧是头晕目眩,脸上红肿着,胳膊上也青紫一片。男人又一次抬起了脚,这一次,没有女人护住她了,透过拳脚的缝隙,女孩能够看见,女人虽然面露不忍,却还是抱着男孩离开了房间。
只差一点,女孩就再看不见这世间了。
“儿啊,差不多了,别打死了。”苍老的声音劝阻住了男人:“你忘了?大师可是说了,耀祖成年前有三劫,需要血亲挡灾才行,你要是把招娣打死了,哪个给耀祖挡灾?村里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可不能影响耀祖以后上学。”
“啧。”男人不满地骂了一句脏话,随即听到了隔壁的笑声,满脸横肉瞬间堆出笑容:“妈,走,看看我宝贝儿子干啥笑得这么开心?赔钱货,把这里收拾了。”
女孩无力地垂下眼。
我可以……去上学了。
这样想着,女孩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黑暗吞噬了这一抹笑容,又是微光起,九岁的女孩趴在课桌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死”字。
黑板上,是老师方方正正的字体,神情严肃地同台下的孩子们解释字义:“死与生相对,是生命的终结。同学们,死就像秋天变黄落下的树叶一样,为新的春天让出可以生发新芽位置。不必畏惧它,生命像一段旅程,而旅程,终有一天会结束,所有生命都有自己的时间。”
那一天,女孩知道了“死”是什么。
这短暂的时光,只不过是暴力与扭曲之间的闲暇,却足够成为女孩的救赎,至少在学校的时间,没有刺骨的疼痛。
女孩依旧瘦弱,时间却又过了几年,男孩更胖了,和男人一样爱挥舞拳头,又总是落在女孩身上。
“赔钱货!赔钱货!”稚嫩的童声,有样学样下满是恶意。
而后,又是那一天。
拳脚之后,女孩被男人绑到了另一个男人家中,是挣扎,是反抗,是逃离。
是大雨中的生死时刻。
向明曦只是看着,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她就站在女孩身后,冷眼旁观女孩的人生。
可身侧双拳紧握,脖子上泛起的青筋知道,随着每一次拳脚落下而同样感受到的疼痛知道,女孩从来都不是无关者,而向明曦也不是旁观者。
那就是向明曦,留在过去的向明曦。
向明曦只是麻木地看着,看着过去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经历。
当瘦弱而幼小的女孩第二次倒在面前时,向明曦的手中多了一把刀,很普通的小号水果刀,刀刃长10.7厘米,不知为何,向明曦知道它的长度。
向明曦拿着刀,看着脚边的自己,有些恍惚,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所谓成长,就是不断地杀死过去的自己。
那么,她该杀了她吗?杀死记忆里幼小的自己。
向明曦看着过去的自己,而小向明曦却盯着刀。
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何时灭了,黑暗中,只有一站一倒两道身影,谁都没有动。
于是,故事又一次上映。
三岁、八岁、十五岁、十七岁。
向明曦只是看着,握紧了手中的小刀。
女孩第三次倒在脚边时,向明曦动了。
寒光一闪,手中的刀划向了挥舞拳头的男人,只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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