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重重踩在地上的声响昭示她的不高兴。
沈岑洲摩梭指尖,对方耳侧的温度很快消失。
溢出来的苦橙味歇在空气中,他并不满足于收取的报酬。
沈岑洲眼底无波无浪,面无表情吩咐保镖带生理期用品过来。
极为新奇的体验。
沈岑洲慢想,贪图妻子,是要有一些不甚熟练的举动。
保镖显然不这么觉得。
极迅速地带来所需的一切,面上没有任何一丝第一次被老板吩咐的尴尬与无措。
像是做过成千上万遍。
不出意外的话,他失忆前也确实吩咐过成千上万遍。
沈岑洲面容淡漠,眼看保镖离开,片刻,忽偏头笑了声。
他俯身拎起一包,放置在洗手间外的台面。
指骨曲起,敲了敲门。
而后转身欣赏起妻子的房间。
开门又闭阖的轻微响动。
不一会儿,闻隐走了出来。
她形容恹恹,见到沈岑洲仍在,犹豫片刻,没有继续刚刚的针锋相对,耷着唇角慢吞吞去到床上躺下。
准备等养足精力再秋后算账。
沈岑洲显然没有适可而止的觉悟,他跟过来,“国内会尽快送老中医过来。”
闻隐随意“嗯”了声以示知晓。
沈岑洲却还未走,径直落座她床侧。
闻隐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沈岑洲并未看她,慢条斯理伸手探向她的小腹,“这两天我来按。”
他动作太过自然,不知何时烫过热毛巾的掌心挨上她的睡裙。
闻隐怔忪一瞬,“不用。”
她伸手去挡,被捉住手腕放在身侧。
腹部已经有了触动。
沈岑洲初始生疏,很快得心应手。
他冷淡想,身体记忆确实深入人心。
沈岑洲并不觉得为闻隐按摩有什么问题。
上次闻隐在他眼里,谎话连篇,动机不明,现在他知道自己对这份活色生香的贪图,不介意伺候妻子。
先前戛然而止的接触他本就不满足。
闻隐被控住,只能任他按着,偏沈岑洲手法并未因失忆退步,她清楚感知一息麻过一息的不适消退。
有些舒服。
她不愿领情,却也不再拒绝。
只作无意与他争辩的模样。
闻隐一面想身体不争气,一面又为自己抱不平,她本就是身上舒服,心情便跟着明朗。
沈岑洲失忆前便发现这一点。
有时惹她生气,便身体力行哄她,她偶尔也不去计较。
如今被按摩,她面对对方殷勤舒适得不想拒绝,似乎也情有可原。
闻隐脚趾头蜷着,装模做样闭着眼。
沈岑洲的推拿实在过于让她熟悉与放松,她唇角无意识翘起,下一刻又冷冷将唇线绷平直。
绷得太辛苦,她心里不高兴,也不愿忍气吞声。
勉强后退一步,“沈岑洲,你能不能跪地下按摩?”
“睡吧。”
极为温和的语气,雪松香裹在鼻尖,错觉他当真是一个好相与的存在。
沈岑洲回忆推拿的注意事项,嗓音不轻不重。
“梦里什么都有。”
果然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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