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果然改变不了人。
她振振有词,“我们在老宅,你婚后忽然换沙发别人怎么想。”
秋水湾换沙发一事,分明两人清清白白,闻隐都想的到保姆房的夜间谈话。
沈岑洲没什么兴致地阖上书,他在这位妻子的故事里可谓是活得苦不堪言。
已经落魄到置换个物件都要看人脸色了。
他放下杂志,关了一侧灯,“我休息了,你自便。”
闻隐打定主意让他睡沙发,没有他不同意的选项。她走过去,两指去开他的眼皮,“不许睡。”
沈岑洲并未躺下,捉住她试图作乱的手,嗓音不咸不淡,“给你留了位置。”
闻隐觉他油盐不进,又不好强来,勉强转变策略,“我们不能躺在一张床上。”
她语气苦恼,“爷爷说过,我如果落到别人家,会被生吞活剥的。我这么信任你,为了你和白月光的爱情做其中的障眼法,你不能仗着失忆胡作非为。”
沈岑洲耷着眼睑瞧她,素白的脸上表情生动,似乎所言所语情真意切。
他无端想,过于犯规了。
不讲逻辑,不讲道理。
仗着他失忆,让他认下她说的所有话。
他擒着她目色,“闻小姐,可以让我喂药,可以喝同一杯酒,吃饭时小腿可以紧挨着我,为什么不能睡一张床?”
他语气平和,“我不过去,你不过来,都是掩耳盗铃,你怕什么。”
他分明不见情绪,闻隐却听出若有若无的嘲弄。
她怔了下,随之而来的,罕见不是生气,而是茫然。
她看进对方眼底,沈岑洲目光沉静,任她打量。
闻隐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一口一句白月光,行为却从没当他真有白月光。
她当然知道沈岑洲没有求而不得的心头肉。
亦清楚新婚夜彼此都生涩的探索。
甚至不甚熟练的琢磨持续到她第一次生理期前。
她喊停,他便不继续,汗珠滴到她肩胛骨,哑着声同她讲话,情到浓时似乎语气也寻常,动作却克制,一点没有弄疼她。
后来是素了一个多月才逐渐放肆。
她知道一切,所以一边编造白月光的谎言,一边毫无心理负担地与他相处。
她试图欺瞒他,
却没有骗自己。
闻隐抿了下唇,红酒的味道似乎还留在唇边。
余光是空掉的酒杯,视线相接处沈岑洲目色疏淡沉静,唇角却噙笑,恍若温和。
她不输气势地扬眉,点评道:“还行。”
又忍不住指指点点,“不许自作主张。”
沈岑洲放下酒杯,可有可无地应了声,掌心仍搭在她肩上,顺势往过揽了揽。
他是随手,闻隐不满地瞪他一眼。
不想和他留在一起,抓着他手腕拿了下来,“我去洗手间。”
她就要离开,被握住胳膊,沈岑洲轻扬下颌,“走吧。”
不及闻隐出声,他轻描淡写,“答应你的,不单独行动。”
“……”
闻隐眨了眨眼,斟酌道:“这个不算,给你点时间谈合作吧。”
周围若有若无的关注快把她淹没,就等着沈岑洲空闲。
他撩起眼皮,“给我爸妈找点事做。”
闻隐跟着他视线看去,对上荣韫宜笑盈盈的脸,朝她隔空举杯,沈岱峥在她一侧,点头招呼。
他们出来了。
闻隐弯唇笑了下,沈岑洲余光瞥了眼,笑得还挺甜。
冲着他就没这么甜了,闻隐拿他遮挡视线,“伯父伯母限制你和白月光长相厮守,你应该趁此机会笼络众人。”
沈岑洲正儿八经看了她一眼,闻隐朝他肯定地点头。
他没什么表情地挪开了视线。
闻隐不高兴被忽略,想叫他名字以示严重,又思及他失忆。
她拐了方向,朝阳台走去。
胳膊被拉着,沈岑洲倒没限制她,他对今天的宴会本就没什么兴致,跟着过去。
是一处较偏的地界,没有封玻璃窗,闻隐打开门,眼疾手快闪到他身后。
窗外的风进来,带着潮湿冷意,覆到沈岑洲面上。
风并不大,外面枝叶扑朔,威力却寥寥。
闻隐听着传入的树叶沙沙声,翘起唇角。
又好心伸出手扣上门,扬起故作天真的笑,“怎么有风?”
沈岑洲回头看她,在她惺惺作态的眼里,想起是哪里得罪了自己的妻子。
他淡道:“你想我笼络其他人?”
闻隐听他提及先前话题,振振有词,“当然,你稳定局势我们才能离婚,你毫无行动,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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