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容貌亦浓丽如天边化不开的彩霞,即使愤怒也惹人怜惜。
女子咬了咬牙,自知与柴胡南相差太多。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剜了黄芩东一眼,又冲着同行的男子摇摇头,才忍着怒气开口。
“黄大人,您不必说如此气话,我花容楼如今元气大伤,自然不能对两位江金盟长老做什么,而且造成伤口武器极其特殊,断不是柴胡南长老惯用的密蝶刃或者普通护卫刀剑。我们今日要带走的……”
女子的目光骤然一转,白皙修长的手指隔空一点。
“是这两位。边神医与这位……我倒是未曾见过,但据说你昨日与黄长老同行而入,你也是江金盟之人?”
“啊。”
一直努力减弱自己存在感的边迤终于轻轻啊了一声。
“这位林少侠与我同行,不过她身子弱,没有内力,更不能习武。路上遇见黄长老见她可怜,所以借其马车搭乘了一段路。”
“不能习武……”
那女子皱了皱眉,与那男子对视一眼。
“不信的话可以来试试。”
林承烨大大方方地将手腕递出去,那女子上前两指一搭,忽然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
“……筋脉寸断,内海尽失。”
“莫不是花容楼连我这个废人也要强压吧。”
林承烨觉得那女人又看她的目光带着怜悯,皱了皱眉,将手腕收了回来。
“那不至于,错怪林小姐了。”
女子勉强笑笑,最后目光落在这厅中唯一一个没什么倚仗,又看起来温柔平和的人身上。
“那这位与我们走一趟吧。也不单单针对你,昨日进城的人颇多,还能与你在牢里做个伴。”
“嗯……好吧。”
边迤忽然别扭了一瞬,低声叹了口气,还是应下。老老实实伸出手去,被那面容浓丽的女主狠狠一拧,反剪在身后。
这一下像是泄愤,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边迤倒抽了口气,无奈道。
“轻点,轻点姑娘……照顾下我这年纪大的。”
这事儿应当就这样囫囵的掀过去。林承烨皱了皱眉。
这两人身死十有八九是边迤做的,但他们查不出什么,再愤怒明夜或者后天也要将人还回来。
林承烨凉凉地瞥了一眼黄芩东。那人脸色也难看的要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边迤被人推搡着出门,一身月白色衣袍下沾了些周遭人身上的污泥。
“连个影子都没有的事儿就这样拿人?你们花容楼未眠太霸道了一点。”
林承烨忽然跑了几步,从人群中抓住边迤手腕。那人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是她便忽然笑了笑,用口型说道。
没事儿,我装的,不算疼。
“林少侠,我们花容楼做事还没有那么合规矩。”
女子终于撕破保持的体面,狰狞地一掌打向林承烨手腕。林承烨吃痛地嘶了一声,不得已松了手。
尖利的指甲留下几个半月型的印子。
林承烨嫌恶地看了一眼,背过手去。一言不发地站立在客栈门口,看着边迤有些狼狈地被一拖一拽,蓦然间心头火起。
却又无可奈何。
围观的人很快散去。可客栈中的窃窃私语依旧,有人惋惜,有人在酒盅后悄声问那被带走女子是谁,也有人偷偷看黄芩东,说什么又是这江湖之争,扰得百姓也不得安宁。
大概待到正午,天空忽然阴沉,不多时便下起了细雨,此时虽回春,可依旧带着料峭寒意。客人陆续回房,怕沾上潮气,林承烨的袖口也被风吹进门内的雨丝淋湿一节。
柴胡南端了碗温热的药来,与她站在一处,说道。
“不用担心,盟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
“她是不是仗着自己内力深厚就为所欲为,这也往自己身上揽,那也揽。”
林承烨叹了口气,将柴胡南手中的药一饮而尽,连叫苦都忘了。
“嗯,盟主从前也这样。
这世间单说武艺大抵胜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而盟主的内功更是玄妙,性平温和,就像甘草能调和诸药,她的内力亦能够同其他任何内力相融相和,甚至连普通人都能受得住,配合其医术更是事半功倍,阎王叩首绝非虚言。不知到底是哪门哪派哪种功法。”
柴胡南顿了顿,又道。
“所以,她总是不怎么顾及自身,也懒得用脑子为自己开脱,因为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动手,而她最不怕这个。”
释尘和尚说青鸾药谷二十一年前就已覆灭,柴胡南不知道其独门功法春风化雨也正常。林承烨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雨势渐大,再怎么担心那人也无用了。林承烨如今的身子受不得这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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