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告诉黄芩东盟主对此事已经有猜忌?”
“边迤心软,她想知道的是黄芩东为何要做这事,好解开她的心结。”
林承烨摆了摆手。
“若是陈皮西真的把今日的事告诉黄芩东,那什么心结都无所谓了,我会让你将这两个人一起杀了,以绝后患。”
盟中与府中何其相似,不可留有二心之人。若不把盟主与整个江金盟放在第一位,那这个人不留也罢。
“……嗯,密蝶刃上有毒,不致命,但够他吃苦头了。”
柴胡南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
“嗯?做的好,什么毒?”
林承烨赞许地拍了拍柴胡南的肩膀。
“软骨散。毒三个时辰后发作,会让中毒的人像一滩泥一样无法站立。不过内力深厚的人能强行逼出,但也要三四个时辰不能走动。”
柴胡南为林承烨挑开车帘,自己利索地坐在车头赶马。
“那他今晚要睡云岭上了,除非有人带他下去。”
酥点还剩两个,放得久了有些软塌,林承烨尝了一口便遗憾地放了回油纸包。
“他不会的,他宁可在云岭坐一晚上。”
柴胡南朗声道,林承烨竟从中听出几分愉悦。不由得也轻笑了一声。
……
回到蟹黄面时天色已晚,林承烨觉得今日乏得厉害,距离去益城还有几日,她本想今日就去找边迤商量,但奈何身子实在虚弱,在梧桐与苍柳为她洗漱更衣后也就先行休息了。
没成想,夜里忽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房檐,遮蔽夜晚的圆月。林承烨在梦中皱紧眉头,那三个月的一切依旧在折磨她,但如今她已经能分清梦魇与现实,在过于痛苦时会让自己及时醒过来。
江金界的雨纵然软些但也扰人,林承烨悠悠转醒,一时间也没了睡意,干脆披上狐裘起身,又拿了把油纸伞,推开门走入雨幕之中。
没成想这雨夜还有一人未睡。
林承烨刚踏出几步,耳畔响起剑划破长空时的争鸣,她抬头,便被雨幕中好似悬空而立的白色人影夺去了呼吸。
边迤似是随意而舞,手中握一根枯枝,却如长剑在手,招式大开大合,肆意洒脱,一招一式皆游龙掠影,与林承烨自幼见过兄长与母亲招式的郑重之感截然相反,夜晚的倾盆大雨愣是一滴也未沾湿她的衣裳。
也与边迤在她面前那种如水的温柔不同,更多的是无拘无束的傲气。
林承烨忍不住叫了声好。
“早看到你,怎么不睡?又做噩梦了?”
边迤随手丢了枯枝,笑盈盈踩着雨几步落在她的面前。
“嗯,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林承烨将伞举过两人头顶,她比边迤高一截,这样刚刚好。
“我也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边迤惊讶了一瞬,回答道。她很久不在雨中撑伞,更别说一名后辈为她遮雨。
雨越下越大,夜深雾重,眼前愈发看不清了。
林承烨忽然抿了抿唇,她斟酌着开口,告诉边迤自己那日的揣测。
“……我想,林府的覆灭并非那么简单。虽然只是我猜测,但我觉得这背后不止皇帝一人的手笔。”
在林承烨话音落下的一刻,边迤脸色蓦然苍白,她居然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任由自己退出那把伞的庇护,倾盆大雨打湿了月白色的衣袍,她的面孔在雨幕中模糊,林承烨听到她错愕的呢喃。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他……还有别人……?但,但不会别有人了啊……”
……不会有别人了?什么意思?边迤为何这么笃定是皇帝所为?
林承烨眼神微动,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又走近些,把雨挡在外面。
“我并不打算忘前尘,我要继续查下去,边迤。若是你为难,等过些日子我会离开。”
“不要!”
边迤那双乌黑的瞳仁骤然缩,忽然激动地一把抓过林承烨另一只垂下的袖口,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急促。全然不像她平日中游刃有余的模样。
林承烨想起在她昏迷的时候,边迤也是这样近乎用祈求的语气求她。
“我帮你,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的生死?而且从她醒来,接受到属于这个人的善意与讨好已经太多太多了。就好像无论她做什么,边迤总会不遗余力地托举。
林承烨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直接将心底的疑虑问出口。
“……边迤,你与我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不是普通的故人吧?”
边迤沉默了许久,久到林承烨都想要收回刚刚的话。面前的人的眸子中忽然涌现出很多浓烈而哀恸的情绪,林承烨觉得边迤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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