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献淡淡道:“大学时染上的。”
裴固盯着他,喉结动了动,也顺手给自己点了根。
两人就这么站在伦敦街头的路灯下,沉默地抽完了一支烟,烟雾在冷空气中散开,他忽然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沈献瞥他一眼:“什么?”
“就——这样。”裴固指了指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在飞机上的时候近多了。”
沈献没接话,这时手机消息响了一声,他解开手机,点开刚弹来的新消息窗,那是一个酒店地址。
点开导航输入进去,确定了方向,他把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转身往前走:“走吧,再找最后一家。”
又过了十分钟,导航提示音机械地重复着“您已到达目的地”,他们才终于到了这家还有空房的酒店,虽然价格贵得离谱,但至少能住。
站在前台,沈摄影师用口语流畅地交流着,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的裴固,直到身旁的人突然沉默下来,他才将打火机塞进卫衣口袋里,问:“怎么了?”
沈献转过头,语气微妙:“……只有一间房了。”
他没想到自家母亲说找是真找了,但只找了自己能住的,丝毫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个累赘。
裴固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那正好啊!”
“你认真的?”沈献盯着他看。
“不然呢?露宿街头?还是你打算把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裴固笑得没心没肺,仿佛说的这件事和他无关。
沈献:“……”何乐而不为呢?
五分钟后两人拿到了房卡,他们的房间在21层,偏高的楼层坐电梯要几分钟。
电梯里的他靠在角落,双臂抱胸,表情冷淡得像在参加葬礼,而一旁的裴固则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房卡上的酒店LOGO,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你能不能安静点?”沈献积攒一天的怨气,在此刻终于忍不住爆发。
“好好好,沈老师别生气。”裴固脱口而出的称呼在舌尖转了个弯,虽说摄影师这行对称呼不讲究,但自己死皮赖脸跟着人家跑前跑后,叫声“老师”倒也不过分。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楼层,沈献大步走出去,他跟在后面,嘴角挂着笑。
“叮”一声用房卡打开门,房间内部比想象中要好,简约的英式家具,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幸好这个房间的床是两张单人床,而不是沈献想的那种大床房。
他放下行李走到窗前,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俯瞰整个伦敦,包括那座屹立在市中心区的大本钟。
沈献从包里拿出相机,调整焦距,快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拍好后他把背包放在靠窗的那张床上,就开始整理行李,全程无视一旁的人。
裴固也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大大咧咧往另一张床上一躺,伸了个懒腰:“啊,总算活过来了!”
“去洗澡。”沈献收拾着衣物,头也不抬。
裴固侧过身,单手撑着头看他:“一起?”
“你再说一遍?”
裴固哈哈大笑:“开玩笑的,沈老师怎么这么不经逗?”
沈献懒得理他,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关门时还特意反锁了。
裴固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他盯着浴室磨砂玻璃上模糊的身影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骂了句什么,翻过身去玩手机。
房卡下面有一串密码,他找到房间对应的WiFi输入进去,一连接上手机就开始叮叮咚咚响。
前面有沈献这个导游在引路,他基本没怎么看过手机,后面直接打开了蓝牙。现在连上一看,才发现自家母亲在他失踪那段时候连发了十几条消息,这架势就差报警了。
翻看完发现没什么重要的事后,裴固一甩手就没再管,他往床上一摊,叹了口气,整个人都透露着说不清的疲惫。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伦敦,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事。
十分钟后,沈献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锁骨若隐若现。裴固放下手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立刻移开视线:“洗好了?”
对面“嗯”了一声,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嗡嗡的噪音中,他突然说:“你其实不用这么防备我。”
沈献没听清,关掉吹风机转头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裴固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虚,干咳一声,“借我套衣服呗,我去洗澡。”
浴室门再次“咔哒”一声关上后,沈献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他盯着两张并排的床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房间小得让人窒息。
作为常年独行的摄影师,他很不擅长应对这种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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