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纡和他面对面站着,脸上笑意敛了几分:“你怎么出来,我就怎么出来,谁能想到会遇见你,晦气。”
“那就滚,别在我旁边污染空气。”
他要没说这话,温纡说不定看他不爽就走了,但他说了,走是绝对不能走的。
他们总是这样,越是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越是对着干。
争锋相对久了,都快要忘了最初是因为什么。
两人在万里荒沙中对立着,大概是酒喝多了,温纡开口问:“诶,你爸也跑了?”
“别他么瞎带上我。”谢问清嘴上这么说,却不由想起他刚来地府就被他爸抓过去让他当什么判官。
比起温集,谢问清他爸就更加简洁明了,不带一丝安慰纯硬来。简单地说了下情况,告诉他这是他家祖传位置,不想干也得憋着。
“这些年你受苦了。”这是唯一一句无关其他,关心他的话。下一秒,话锋一转。
“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辅佐阎王,不可生出嫌隙。”
虽然并不想答应,也不想当什么判官,但在他爸期望的眼神下,谢问清还是答应了。谢荣欣慰地看了眼,“爸爸相信你。”
谢荣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盛着别样的情绪,随即消失于漫天黄沙中。
谢问清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一眼,始终没有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又隐约觉得并不简单。
后来跟着地府的人去阎王殿报道,发现阎王竟是温纡时,答应的话全部抛之脑后。
辅佐温纡?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害他下来的罪魁祸首。
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温纡,开玩笑,他配吗?
温纡见他不再说话,忍不住继续:“你知道地府是世袭制吧?”
谢问清回过神,眼神落在他脸上,跟看傻子一样:“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
温纡本来算得上温和的表情沉了下去:“你嘴里就不能有句好话?”
谢问清反问:“你有吗?”
“没有啊”温纡理直气壮,他大概也是真的醉了,竟然指望他那张狗嘴能说出人话。
温纡和谢问清站一块儿,明显比谢问清矮一两厘米,在人间时,为了弥补这点差距,温纡一般都会往鞋里塞个鞋垫。只是死前忘记了,在这地府也没这东西。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也不太在乎这个,虽然矮了点,但妨碍不了此时对着谢问清趾高气昂:“世袭制就代表你们一家子都是判官,不就代表你家的人永远都比我家的人要低一等。”
温纡伸手指了指他,“比如你。”
原来在这等着呢,估计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无所谓,你那个位置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谢问清说:“哪有判官轻松?”
被戳中痛处的温纡:“……”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谢问清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手想撑在后面的石头上,却意外摸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回头一看,恰好和盘在石头上的黑蛇对视,几乎是一瞬间,谢问清往前跨了一步,碰到的那只手微微颤抖,要不是温纡在,他估计连表面的镇定都维持不住。
眼前人莫名其妙地向前,两人间的距离缩短,温纡眉眼间散出不悦:“干嘛,想打架?”
谢问清微微偏头看向后面,那条黑蛇早就不知所踪,绷直的背脊才放松下来。
为了掩饰他动作后的深意,在温纡怀疑前淡淡出声:“不行?”
他们之间不过半臂距离,温纡能清楚看清他眼底的挑衅。
想到还要穿上半个月的衣服,温纡实在没心思和他打。
“不……啊!”
后背被一股重力袭击,温纡整个人都往前倒去,眼前是蓦然放大的谢问清的脸,还有他微微睁大的眼睛。
鼻尖忽然一痛,温纡整张脸和谢问清撞在一起,嘴唇触碰到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下一秒,察觉那是什么东西后,温纡和谢问清几乎同一时间往后蹦出一米。
温纡还好,谢问清由于过于慌乱,忘记后面石头,后背猛地撞了上去。
“谁他么推的我?!”温纡脸色阴沉,也不管是谁,怒吼了一声。
站在温纡身后的女子走了出来,笑着说,“我看你们很久了,喜欢就要主动一点嘛,现在不勇敢一点,等入了轮回,谁还记得谁啊。我就当回好人帮你们一把。”
“谁他么要你帮?!”温纡简直要崩溃了,嘴唇上的触感还在,太他妈恶心了!
“你哪只眼看出喜欢的?”谢问清声音冷冽,一手扶着后腰:“不中用我不介意帮你挖了。”
女子条件反射捂了下眼睛,眼前两人的表现确实不太像互相喜欢的样子,难道看错了?她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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