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雨季

柯子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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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天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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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应佳鹤来说,听到这种言语,第一次听是能有些许安慰的功效,可是再听一次,再再一次后,胸腔里涌动着的是闷涩的情绪,想要很大声的告诉对方:你不要这样说!我不喜欢听!

    好的里面有差的,差的里面有好的,短时间内洗牌,形成新的符号,应佳鹤害怕极了回去的月考,

    为什么月考的成绩排名要当作未来一整个高一的学号,就不能随机安排学号吗?这样明晃晃的将成绩和学生本身挂钩,应佳鹤只觉得恐惧。

    她短暂忘了从前在宁水镇初中的时候,班里安排座位时是按照名次来的,甚至考的好的学生能够选择自己的同桌,那时候应佳鹤作为享受名次所带来的「荣誉」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三排中间的位置,那是她观察后的最舒服的位置。

    一些安排好像对自己的有利的时候,会开心的接受,而当客观情况出现意外时,又希望寻求一份「平等」。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学习肉眼可见的不好看,这样的原因下应佳鹤才会如此应激,甚至现在对别人夸她成绩好就只觉得羞恼。

    房间明亮宽敞,杂志书页的翻动声音带动着呼吸。

    卢欢悦是迟钝好一会儿,意识到应佳鹤生气了这件事情的。根据她对应佳鹤的了解,如果对方是有一点生气,就会鼓起双腮,用几秒的动作表达不满,而后在短短时间内转移一个话题就能过去,如果对方不是一点儿生气的话,反而是沉默着,沉默很久,脸色淡淡的,却又像是冷冷的,像是个泛酸的橙子。

    她知道应佳鹤不喜欢吃酸橙子。

    “你这个小说后面男女主解除误会了嘛?”杂志虽然翻了过来,但是拿着杂志的人一直没有往下看,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沉默,不语。

    应佳鹤不说话。书页被捏的皱巴巴。

    挂在墙上的钟表秒针不停地走,这间屋子安安静静,倏尔响起像是带着电流的声音,是老旧的磁带收录的音乐专辑,通过卢欢悦的手机播放,

    ...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

    像是附和着杂志里的男女主一样,故事到最后异国两别,彼此没有勇气,没有以后。

    应佳鹤合上杂志,她靠着贴着浅绿色花纹的墙纸又让自己放肆的沉溺在刚刚的文字里,任由心脏下坠到一个漩涡里,

    浅色干净的床单晕染开一圈水珠,眼泪啪嗒啪嗒的不受控制。

    不同的人对于开心或悲伤有不同的阈值。应佳鹤以前看到有人会因为一个没有一点好笑的话或事哈哈大笑,她看着热闹的场景,满心里都是觉得奇怪,她有时也好奇于自己的笑点到底什么样子,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来露出「肆无忌惮」的笑,这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影视剧欢快一时后一会也就散了开心。

    比起高兴,她对于不高兴的反应阈值更低。

    有时候看到树叶凋零会哭,有时候听说同学家亲人去世会哭,有时候习题做错会哭,有时候又仅仅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其实应佳鹤有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一些反而引起感动和共鸣的人或事物,反倒是没了反应。所以关于不高兴的反应,又没有任何的可以测量的工具。

    她说不清楚现在留下的眼泪是因为故事中两人无望的未来,还是因为自己无望的成绩,

    又或者两者都有,

    也可能是两者都没有,就这样掉入漩涡。

    “欢欢,我想看电影。”应佳鹤抿着唇,哼了哼,她把头抬起来,「轻而易举」揭过去自己的不开心。

    手机里的音乐自动调换,不知道是顺着列表还是自动播放,卢欢悦将手机音量调到最低,

    “想看电影?想看什么电影?”即使应佳鹤没有回答卢欢悦关于已经合上的杂志故事结局,她也不在乎,她习惯于应佳鹤偶尔跳脱的思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也并不是完全的贬义词吧,人的思想和行为本就应该具有多面性。

    卢欢悦的双腿往前一抻,从床上下来,她推开门,外边的屋子是应佳鹤的书房,最多用来学习的屋子里放着一个还未淘汰的大头电视,电视屏幕完好,色彩显示也都正常,她驾轻就熟地找到遥控器,调转频道,

    欢快的声音响起,正在播放的是动画片。

    不是这个电视上放出来影片,应佳鹤所指的是七班同学口中所说的电影院的电影,她没有去过电影院,只知道自己去市区的时候,有一站公交站牌的名字叫做「电影院」,

    而对于这种影片的了解,应佳鹤只知道是很短的视频,放在电视剧里也就是最多两三集的时长。

    她在暑假里用学习机登陆视频播放器官方网站看过的电影叫做「校花驾到」,古生物系的主角,在大学里逆袭成长的故事。应佳鹤记得当时看的时候心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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