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局飘着蚕丝与香粉混合的气息,鎏金香炉里焚着百合香。
掌事嬷嬷双手捧着明黄缎面的龙袍绣样,正要讲解蟠龙纹样的针法,忽闻"铮"的剑鸣——萧景琰的长剑劈开檀木织机,锦缎撕裂声中,绣绷上的金线断成几截。
"本将的战袍只配染突厥人的血,"
他甲胄上的鎏金豹尾扫落绣绷,玄色披风带起的风卷乱嬷嬷的鬓发。
"绣什么花鸟虫鱼!"
剑尖挑起半块绣着牡丹的缎面,轻轻一甩便钉在柱子上,缎面下的木头上留下寸许深的剑痕。
"二哥这话说得忒煞风景。"
萧元烨晃着金线从人群中穿过,指尖灵活地打了个结。
金线如灵蛇般绕过萧景琰与嬷嬷的手腕,勒进皮肉时渗出细血:
"这般''''缠绵'''',岂不更合女红课的意境?嬷嬷你说,是不是?"
他歪头看着脸色惨白的嬷嬷,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极了偷腥的猫。
萧明修坐在织机上,素白绢面已绣出半幅春宫图。
他捏着银线的指尖起落如飞,连女子耳坠上的珍珠都绣得粒粒分明:
"成祖与徐皇后当年,怕是比这更恩爱些。"
话音未落,萧玉麟已捏碎第三箱南海珍珠,雪白的珍珠碎屑混着金粉撒在凤袍上,在阳光下闪成一片银河。
"太慢了。"
他嫌弃地踢开装满钉珠的匣子。
"本王要的是金粉漫天,珠落玉盘的气派!"
说着抓起整罐金粉倾倒,细如尘埃的金粉瞬间铺满织机,嬷嬷刚要惊呼,却见萧承睿盘腿坐在案上,朱砂笔在皇后缎面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太后近日常说梦见厉鬼,"
他神情肃穆,笔尖在"寿"字上绕了三圈。
"这平安符能镇邪祟,保她夜夜好眠。"
正说着,"啪嗒"一声,一滴血珠落在绣绷上——萧云瑾掩口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在缎面上绽开,竟像朵妖冶的红梅。
他的暗卫掀开竹帘,袖中滚出个木盒,里面蜷着十几只巴掌大的毒蜘蛛,正发出"沙沙"的爬动声。
掌事嬷嬷盯着绣绷上的血珠,又看看萧玉麟手里的金粉罐,忽然抓起剪刀绞断满头青丝。
银剪刀在她手中颤抖,剪下的头发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老尼......老尼这就去五台山剃度!求佛祖宽恕这些造孽的......"
话未说完,已踉跄着撞开门跑了出去,佛珠散落一地,在青砖上滚成蜿蜒的弧线。
翰林院的院落里种着几株古松,松针上还凝着未化的霜。
焦尾琴摆在紫檀案上,琴身纹理如流水行云。
翰林学士陈墨正欲弹奏《高山流水》,忽闻"呛啷"一声——萧景琰的剑已劈断"宫"弦,琴弦崩断声中,他声如洪钟:
"某只懂战场上的《十面埋伏》!"
"大哥且看。"
萧元烨按住他握剑的手,指尖抚过残弦。
"《凤求凰》该这样弹......"
他忽然勾唇一笑,指尖猛力一扯。
"崩"的扯断"徵"弦,琴弦划破掌心,血珠滴在琴身裂纹里,竟像朵盛开的红梅。
棋案边,萧明修正往白玉棋罐里掺毒粉。
他白衣胜雪,袖口绣着黑色曼陀罗,每落一子,就往对面翰林院编修的杯中添一滴琥珀色液体:
"落一子,饮一盏,陈编修可敢与本王对弈?"
对方盯着他腰间的琉璃药瓶,喉结滚动,迟迟不敢落子。
萧玉麟用金粉写《出师表》,砚台里混着碎钻石与珍珠粉,在宣纸上划出璀璨痕迹:
"丞相忠肝义胆,自当金光万丈。"
他忽然甩笔,金粉飞溅在陈墨的官服上,将"清正廉洁"四个字染成金色。
萧承睿对着空白画卷做法,黄符燃烧的青烟里,他突然指着纸角惊呼:
"看!吴道子的墨魂附笔了!这是《八十七神仙卷》的真迹!"
最惊悚的是萧云瑾,他掩口咳嗽时,鲜血溅在生宣上,竟晕染成幅《寒江独钓图》。
江心孤舟、蓑衣渔翁,乃至水面涟漪,皆由他的鲜血点染而成。
萧晏清捧着砚台的手一抖,墨汁泼在地上,竟巧合地形成只张牙舞爪的墨龙。
当陈墨撕下官服骂出"国之将亡,妖孽横行"时,萧晏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端砚:
"这是端州老坑石,价值千金......你们轻点摔啊!"
话音未落,又听见"砰"的一声,不知谁的镇纸砸中了博古架,青花瓷瓶碎成齑粉。
慈宁宫后的密室里,烛火在风隙中摇曳,将七道身影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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