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的酒会，也不全是乏味。”裴怀瑾转头看向父亲裴墨宸，示意他看向林知夏那个方向。
裴墨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嗯，不错。”他转头对裴怀瑾道：“怀瑾，你过去打个招呼。”
裴怀瑾应声，迈步走向那个年轻男人，步伐优雅从容，仿佛这酒会是他个人的舞台。他轻轻一笑，伸出手，礼貌又不失亲近，“你好，我是裴怀瑾。”
林知夏的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了一下，右手在裤缝上蹭了蹭掌心的薄汗才伸出去。他的手指微微蜷着，骨节泛白，与对方相握时明显能感觉到手臂肌肉紧绷。“你好，林知夏。”沙哑的声线里带着刻意压低的紧张，尾音不自觉发颤，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裴怀瑾感受到他的紧张，微微一笑，松开手，转身从侍者托盘中取过一杯酒递给林知夏，“林先生，不用拘束。”
林知夏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踟蹰片刻，他往林雾眠身侧凑近，黑色西装外套的下摆轻轻扫过对方裤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林雾眠的袖口，声音里裹着几分试探与不安：“能不能喝？”目光在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和人群间游移，整个人绷得像根随时会断的弦。
裴怀瑾修长的手指轻转着威士忌酒杯，余光瞥见林知夏微微发颤的指尖。他敛起眉梢，镜片后的目光凝住对方紧绷的下颌线，声音裹着丝绒般的低哑：“林先生是身体不适吗？”
林雾眠侧过头看了一下林知夏，“不是，他不能喝酒。”尾音落下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裴怀瑾唇角微弯，像是瞬间读懂了林知夏眼底的局促。他抬手拿过侍者盘子里的其中一杯果汁，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托盘上剔透的果汁杯，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暖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他将果汁轻轻递到林知夏面前，“那就喝这个吧。”
外面的繁华与室内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裴怀瑾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林知夏身上，似乎在探究这个年轻人的内心世界，“林先生是做什么的？”
林知夏低头抿了口果汁，冰凉的触感让紧绷的神经稍松。他盯着杯壁凝出的水珠，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怕惊碎空气，“没什么工作。”泛红的耳尖藏在低垂的额发下，暴露了刻意维持的镇定。
裴怀瑾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哦？林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应该还在上学吧？”
林知夏闻言指尖微蜷，捏着玻璃杯的指节泛起淡淡青白。他下意识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良久才艰涩地开口：“不是，我......已经毕业了。”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怅然，碎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裴怀瑾轻挑眉梢，似乎对林知夏的回答有些意外，“那林先生为何没有工作呢？”
林知夏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没有为什么。”
裴怀瑾看着林知夏，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林先生似乎有些不愿提及？”
林知夏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裴怀瑾见林知夏不愿多说，也不勉强，转而微微一笑道：“林先生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喝咖啡。”
林知夏睫毛轻颤着将眼底疑惑凝成细碎光点，唇瓣微张时露出半截泛着水光的舌尖，尾音在"啡"字上无意识地打了个旋，“咖啡......”
裴怀瑾轻抿一口酒，“嗯，我常去一家咖啡店，环境不错，林先生若是有空，可以去那里坐坐。”
林知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
裴怀瑾轻笑一声，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那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林先生。”
林知夏拿出手机，和裴怀瑾互加了联系方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裴怀瑾注意到这一细节，关切地问道：“林先生，你还好吗？”
林知夏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我没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裴怀瑾面前失态。
裴怀瑾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知夏，沉默片刻后开口：“林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林知夏轻轻点头，“你不用这样叫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在的局促。
裴怀瑾嘴角微扬，语调上扬，“那……林知夏？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
林知夏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他后退一小步拉开距离，用几乎被车流声吞没的声音说：“你叫我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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