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无数把剑插入谢云意身体中,冰冷的剑尖夹杂着霜雪,刺穿谢云意的头颅、脖子、锁骨、胸腔、腹部、大腿、膝盖……
十方抵阵随之如蛛网般碎裂,几十位修士大声谩骂,叫嚣着让他交出密钥,兄长的剑如影随形,朝谢云流奔刺而来。
谢云流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倏然睁开眼。
他喘着气,口干得要命,想坐起身来喝口凉水,身体却软得不像话。
就在此时,外头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化神期修士感知惊人,不用看就知道谁来了。
谢云流的心奇迹般地在一声声雀跃的脚步里安定,被窗外的鸟叫和少年不成调的哼声拉回现实。
谢云流闭眼平复,再睁眼时,眸中已一片清明,他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抖着手为自己倒满一盏凉茶。
凉意顺着喉咙往下,适当缓解身体的干渴和不适。
多余的水液从白皙的脖颈往下,经过分明的锁骨,滑至微敞的衣襟里。
卫珩穿过长廊,见到门大开着,十分欣喜,带着一身晨露踏进师尊的居处。
谢云流的住处很冷清,无甚摆设,被子叠放整齐于床头,他坐在案几旁,手指拢着宽袍,整理衣襟,神色并不好看,像是一夜未睡。
手脚暂时无力,谢云流的动作散漫又倦怠。
“师尊。”这副模样落到卫珩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他唤声极轻,像是怕惊动他。
谢云流懒懒抬眼瞧他,无声询问。
卫珩笑容灿烂,手上捧着一束海棠花枝,他特意上树摘取的最鲜明最亮眼的花,还带着清晨露水,就为第一时间送给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推开窗看见朝阳的那一刻,就很想见师尊,又觉得不能空手来见。
他昨日发现师尊给他安排的住处有厨房,但是久无人居早已废弃,他熟练地打扫收拾,挑柴挑水,今日一早刚好派上用场。
卫珩之前和义父浪荡江湖,义父早已辟谷,不需要吃饭,可他不行,为了不饿肚子,他学了一手好厨艺。
他包袱里还有些糯米粉,便清晨去采花,做成糕点。
卫珩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抱着花枝,笑得坦荡热烈,露出一排白牙,仿佛世界都跟着明亮起来。
刺目,碍眼,令人不爽。
谢云流在心底如此评价。
“过来。”他不为所动,反而冷下脸,对卫珩招手。
卫珩得到鼓励,打开食盒,声音些许忐忑,“师尊给我的功法我已看过,功法不俗惊为天人,弟子无以为报,特意做了这些糕点,不知师尊喜不喜欢。”
谢云流垂眸扫了眼卖相很好的糕点,又看向卫珩。
“靠近些。”
卫珩不明所以,再上前两步。
单从谢云流的神情看不出他的想法,卫珩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今晨做的海棠糕,还热乎着。”
谢云流思绪飘远,海棠糕啊,他很久没吃过了。
或许是勾起一些很遥远的记忆,谢云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唇瓣微启,抬眸看着卫珩。
“啊。”
“……”
卫珩脑中空白一瞬。
谢云流长睫微垂,无声催促,“啊。”
“师、师、师,是,是,是……”
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卫珩被迷了神智,这样的师尊,太、太……鬼使神差的,他捏起一块酥香软糯的海棠糕,送进谢云流的唇齿之间。
指尖染上某些湿润,如同过电般酥麻,他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
师尊的唇色很浅很薄,配上如玉的面庞,显得别样诱人。
卫珩痴迷地看着那唇瓣张张合合,把他喂的糕点全吞吃下去,又一阵口干舌燥。
谢云流教养良好,吃东西时也矜贵优雅,小截红舌若隐若现,勾得人眼神追逐,想要占有,想要品尝其中的甜味。
卫珩也很想变成那块糕点,恨不得替代它,化在师尊的唇齿间。
“师尊,好吃吗?”卫珩喉结微动,视线仍痴痴落在谢云流唇上。
谢云流扫他一眼,吞吃完整块海棠糕,忽然轻笑,“再近些。”
卫珩自觉凑上前去,再靠近些。
两人的距离太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卫珩紧张到浑身血液凝固。
谢云流撵起海棠糕,含在唇间叼着,“好不好吃,你也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话语含糊,尾调上翘,似夺魂摄魄的呢喃,双目含情,要叫人陷进去溺毙。
卫珩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塌得什么都不剩,像被人从里到外剥开了,洞悉他所有肮脏的欲望,霎时无处遁形,脸“刷”的一下红透,猛地向后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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