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之人俯下身,用唇代替手掌,重复动作。
月白衣袍的人往后仰,神色散漫慵懒,那眼里明晃晃的冷漠和轻视,直收进卫珩眼底。
他加大手中提灯笼的力道。
过了许久,那条白到晃眼的腿被架起来。
卫珩的视线顺着往下,跪在地上的男子刚好侧过脸,被他看见,就是这一眼,卫珩面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他无法再维持坎坷的身份,像是走路上突然被人打一拳,脑子里嗡鸣作响。
因为卫珩看见——他自己亲昵地蹭着白日见过的美人的膝盖,细细亲吻他的指尖,目光痴痴像个色中饿鬼,顺着那白净的腕子一寸寸往上舔舐。
卫珩被这画面惊住,脸色瞬间涨红,心跳陡然加快,一时呼吸困难,由于太过震惊,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一脚踩在一截枯木上,发出轻微声响。
遭了。
修仙界之人耳聪目明,几乎是同时,房间内传来他自己不悦的声音,“谁?谁在外面?”
卫珩想躲却无处可躲,这个自己比他修为高太多了,房门忽然打开,琉璃灯照亮这一片黑暗,他站在光亮里无处遁形。
这一时间,卫珩手中出汗,灯笼几欲划出掌心,他头脑飞速运转,想了无数种解释的说辞。
“抱歉,我突然来到此间,并非有意,唐突二位,这就回去!”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可出乎他的意料,他说完这番话后,“他”没有任何反应,目光落在虚空,环视一圈后皱了皱眉,神情满是被打断的不满与厌烦。
“好了,回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外面没东西。”
卫珩就见他自己像条听话的狗一样被召回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卫珩站在原地,舍不得离开,继续愣愣地看着。
“他”正准备做更过分的事情时,那人忽然制止了“他”的动作。
直到一柄长剑突然穿透了屋内“卫珩”的心脏,卫珩猛然瞪大眼睛,手中灯笼骤然落在地上,他也无暇顾及。
鲜血溅了一地,染红那人衣袍,满屋暖黄间,神仙似的脸如玉面修罗般可怖。
冷汗湿后背的卫珩无来由地想着,他不是神仙,脸上没半分仁慈与悲悯,他比黑夜更冷寂,是索命的阎王。
“他”吐出一口血来,神色满是不可置信,颤抖着身体,出言质问,“师尊……为什么?”
谢云流神色凉薄,好像杀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亦或是随便碾死一只蚂蚁,他那样漫不经心,用脚尖挑起卫珩的下巴。
连开口都是在怜悯,“你只是我的情劫,仅此而已。”
这句话,光是站在外面的卫珩都十分受伤与悲痛,他没有去看地上的人的神情,直直盯着谢云流。
在那一刻,他胸腔中陡然升起某种冲动,几乎要溢出。
卫珩从来没经历过,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好想,好想,好想,想要占有他,欺压他,撕碎他,想要他红着眼睛看自己,哭着认错求饶。
想要抵碎那冰冷,想要那人化为柔软的水流,想要他的冷漠全都消失个干净,彻底为他所有!
强烈的情绪席卷全身,睡梦中的卫珩猛然睁开了眼,屋内的打鼾声停了,窗外的雨还在下,声音越来越大,愈来愈急。
就在这时,他掀开被子看一眼,恨不得挖个地道把自己埋进去。
卫珩捂住整张脸,僵坐在床上,动都不动,也不想去管不听话的东西。
他好像完蛋了。
卫珩崩溃,怎么梦见有人杀自己还能兴奋?他是什么变态吗?
“啊……”卫珩深深叹了口气,把红透了的脸埋进手掌间。
“臭小子,你失心疯啊,大半夜不睡觉叹什么气!”隔壁床的外门弟子本就被雨声扰得睡不着,恶狠狠瞪卫珩一眼,拉起被子转了个方向。
“抱、抱歉。”卫珩低声道歉,含混过去,重新躺下,一直到天明都再无困意,脑中反复浮现梦中那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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