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谩骂声不停,十几位修士边踹阵边骂,心想这谢云流不但心狠手辣还忒能屈能伸,怎么骂都当耳旁风,是打算和他们耗到死了。
当中修为最高的修士站出来主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攻击法阵只会徒劳消耗灵力,诸位,我有一言……”
他话没说完,眼睛瞪大,看向山洞出口处,连忙后退几步。
“何言?急死人,你莫不是想找存在感!”某位急性子的修士没等到后话,不忿骂他。
旁边的修士好心戳了戳他,示意他看后方。
他往后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当即也立刻后退几步,举起剑横在身前严阵以待。
“魔魔魔魔头,拿拿拿命来!”
众人见谢云流主动走出山洞先是大喜,但随之心头一震,原先他们肆无忌惮放着各种狠话,此刻不约而同和谢云流保持适当距离,神情举止都充满了警惕和畏惧。
谢云流白袍染血,站在众人对立面,面无表情。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对风吹过来的味道颇为嫌弃,皱起眉头,目光不悦。
众人因他的目光齐齐打了个冷颤,再次后退两步,又不甘被一个才三百岁的毛头小子吓到,复而上前扔出符箓怒吼,“谢云流,你死期已到!”
霎时符文飞舞,雷霆万钧。
谢云流发丝纷飞,嗤笑一声,冷白的手指握住斩月剑剑柄,横起长剑。
剑光迎着符文,砍出迅猛疾风,剑身嗡鸣作响,剑气如潮水般涌动蔓延。
巨大的灵力波动从神剑上爆发开来,先上前那位化神期修士被打得口吐鲜血,往后飞出好一段距离,重重砸在几尺外的山石之上。
一时间,众人俱惊,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
白衣人应当没有灵力了,他本该形单影只不敌众,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修了何等邪术!
“我们走,此事先回宗门再议。”大家不是傻子,见势不对,当然要逃跑,他们离去的身影十分狼狈,谢云流手中斩月飞出,化为数百把剑挡住了所有人的退路。
“妄想来去自如?”谢云流轻笑,“这世上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话语刚落,空气中弥漫着浓密的血雾,红雨纷飞,刚刚还在嚷嚷的十几个人顿时消失在原地,地上只余一些碎裂的破布。
白衣染上无数道红,苍白俊美的脸平添几分妖冶。
危机尽褪,谢云流终于支撑不住,扶住斩月剑剑柄,捂着唇,止住渗出嘴角的血迹。
谢云流用尽全力稳住身形,手背青筋暴起,咳得眼尾泛红,唇色也苍白许多。
逆天改命需要付出代价。
席影命数不该如此,谢云流突然咳血,不是受伤,而是被天道惩罚。
谢云流杀完第一任道侣的时候,天道的惩罚比这个还要激烈,他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是问天救他一命。
杀第二任的时候,他还有余力站着,可见天道的桎梏确实在削弱,这是好事。
他咽下喉间痒意,低笑了下,抬手擦去脸侧的血迹,在斩月的帮助下往山脚下走去。
“问天,去哪?”
手中石戒闪过一道白光,指向青山那头的西南方,“临水城,鹤言宗。”
谢云流的目光随之眺望,连绵的山脊在云海中起伏,折射耀眼的浮光。
*
“听说了吗,彭家上下数千口人一夜之间被人屠了,据说盘纹宗派人前去查看,发现凶手手段极其血腥,哀鸿遍野,死状不忍直视!”
“魔头作乱到仙界来了?这么大的事,其他家没反应?”
“其他家忙着自保呢!彭家不知怎么惹到煞神,可真是倒大霉了。”
“要我说,那杀人者心思可真阴暗,下这么狠的手,想必生活不痛快吧,啧啧,彭家可真遭殃,我听说,他们还是远近闻名的大善家族,世风日下,好人没好报啊……”
两名筑基期修士闲谈着,大摇大摆走进客栈,对掌柜吆喝道,“来两坛上好灵酿。”
“得咧!”掌柜喜笑颜开,把人往客栈里头请,“二位先坐,灵酿就来。”
这间客栈规模不大,平日里人流量不小,原因无他,此客栈是城中离鹤言宗最近的一家,宗内许多修士修炼得空,也会想着来此小酌几杯。
除了二位修士这一桌,还有十几桌修士坐于堂前,其中最为瞩目的,还属离客栈楼梯处最近的白衣修士。
他身着白衣,戴着白色幕篱,即便看不清面容,也可感知出周身气度不凡,抬臂饮灵茶之时,从白纱中露出一截修长的指。
两位修士忘我谈论此事,越说越嚣张,明明只是筑基修为,却已幻想着除去魔头,扬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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