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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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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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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开学,家中——不,大伯家中来了客人。大人们聊了很久,嗓门儿一个赛一个的大。

    午饭期间,吃都堵不住嘴。

    他们叫得风未眠很厌恶,但面上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聊着天南海北,从家庭琐事到国家大事,从少时调皮到暮年回首……总之,没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

    忽然,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来,带着调侃戏谑的语气说:“未眠,你怎么老赖在人家家里啊!这是你大伯家啊,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家去!”

    风未眠依旧在细嚼慢咽,头都没有抬。家人还在调侃她怎么不理人,太没有礼貌了。

    “哈哈,不是你家,是你弟弟家!你哪有什么家,房子后来不都是你弟弟的!”大人们应该觉得孩子没心没肺,,逗起风未眠来很好笑吧,话起了个头便没有歇止。

    一桌子人好不热闹,风未眠的姑姑开口说:“人家未眠不要!对吧!”她伸长胳膊拍了拍风未眠的背,调笑的口音继续着,“未眠以后自己赚钱自己买!”

    风未眠无话可说,也无动于衷。那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她越发觉得这个地方没有她的落脚之处。

    风未眠很感谢那些尖锐的话语,她觉得是时候为自己想要的生活拼一把了——逃离,然后有所归属。

    开学第一天,风未眠就去了新教室,那里远离所有普通班,老师们说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投入学习。

    新班级很安静,所有同学都在埋头学习,风未眠也是。

    那个学期,她堂哥也在风未眠上学的住处备考。他说他毕业没多久,很能体会学历的重要性,告诫她要努力,不会后悔的。

    风未眠知道,从他还没开口时就已经幡然醒悟,她对学习充满了热情,为了离开这里,为了拥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归宿,能在那里找寻到心中的归属。

    早自习她不再躲懒,上课她依旧认真听讲,作业她不再糊弄,每一道题她都下笔认真。

    对于英语这个瘸腿科目,她开始补习,从内心深处想要去提升。

    尖子班周六加一天的课,这正合风未眠的心意。她周六下午放学就去上英语,周日晚上亦然,一周额外加四个小时,风雨无阻。

    有人感慨地说:“你不觉得累吗?”

    说实话,风未眠没有什么感触,只是早起上早自习有点困难。

    哥哥告诉他:“再坚持一下,我知道你很累!但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

    风未眠不太理解,因为她真的不觉得累,反而每天开心了许多。

    听着那些或嫉恨或真诚的声音,风未眠有时很想吐,带动整个上半身都不舒服。

    时间很快,尖子班要多上几天课,但也无可避免寒假的来临。

    那已是小年的前一天了,风未眠站在离门很近的位置,附近是小孩子的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有谁哭了。

    风未眠受够了聒噪,她想离开。

    刚站起身,风未眠就被怒冲冲开门进来的风侠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掌心很粗糙,硌得风未眠脸很疼,掌心擦过去火辣辣的。她看到妹妹震惊的目光投过来,屋里有很多人,他们都知道事实真相,但没有人说一句话。

    风侠吼叫着,用手指戳着风未眠的太阳穴,“你又在撒什么泼!那不是你的弟弟妹妹吗!弄这样给谁看呢!谁该受你的!”

    风未眠没有反驳,她走了,又去了那个阴暗的房间。

    其实在春节里,她可以回到名义上自己的家去,但风未眠对那里很陌生,那里没有她熟悉的一切,没有一个她不厌恶的人。

    风未眠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泪水又憋不住了。

    她确实是个易炸毛的性格,小时候也确实经常因此把弟弟妹妹弄哭。但风未眠很清楚,哭是他们选择的处罚风未眠的捷径,风未眠对此很不屑、很恶心!

    小孩子与小孩子之间的争执孰对孰错很难说,但可能是“人之初,性本恶”吧,总是有小孩子要惹她。

    但是……她已经改变很久了。

    她早就收起了张牙舞爪,不再嚎啕大哭,因为没人理会,没人安慰。

    她早就收起了獠牙,收起了主动,不再吐露心声,她开始越发内向,因为她犹记得自己从妹妹手中抢走被拆开的玩具时,母亲跑过来,抱走了妹妹,只留下了一个白眼。

    可是……那是她仅有的玩物。

    唐如和风权认为风未眠是个野丫头,满是陋习,一身污脏。

    在风未眠教家中更小的孩子说从动画片里学到的搞笑话语时,他们说:“不要跟你姐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被带坏了!”

    真的很可笑!

    -

    风未眠很久没有喊过“爸爸”、“妈妈”这个称呼了,别人都说她不礼貌,现在还不懂事,等到大了就明白了,自然就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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