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起他掉落的家族戒指,戒面内侧刻着微缩星图,那是我们为父母办衣冠冢那天,我偷偷塞进他掌心的,故乡的坐标。
“你总是...”他倚着彩窗喘息,像被抽去脊梁的傀儡,“用真理当刀刃。”
窗外忽然传来钟声,午夜时分的匹诺康尼正在机械地重复着美梦巡游。我望着广场上欢笑的人群,他们的瞳孔深处跳动着火光,如同被植入甜蜜病毒的工蚁。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将戒指戴回他无名指,丰饶火种暂时修复了那道陈年灼痕,“你连自己的梦都不敢做。”
“看啊星期日...”我抚过他苍白的脸,“我们终究成了同一场实验的小白鼠。”
“可是姐姐,你记得我们小时候救下的那只同谐鸽吗,我们救了它,可第二年春天来临,它不会了飞翔,摔断了自己的翅膀,同谐鸽死的那天,你抱着我和知更鸟念了整夜星图。”
他碾碎手中的蓝铃花,汁液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你说宇宙的真理藏在候鸟迁徙的轨迹里,可后来呢?迁徙路线被公司改造成星舰航道,八百万只同谐鸽撞死在曲率屏障上!”
“所以你用秩序复刻了更残酷的牢笼。”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匹诺康尼的命途光谱——代表同谐的湛蓝已被秩序的金色锁链绞成碎片。
“所以你要像驯化同谐鸽那样驯化整个星系?”
权杖突然释放能量,将我们身后的圣母像炸成齑粉。在纷扬的大理石粉尘中,他语调冷漠,我听起来却像头受伤的困兽嘶吼:“至少我让十七亿人不用在垃圾场刨食!至少知更鸟能活着在舞台唱歌而不是躺在裹尸袋里!”
蓝铃花藤蔓突然疯狂生长,将我们缠绕进带刺的茧房。在意识被秩序吞没前,我咬碎藏在齿间的星核碎片,让毁灭的烈焰席卷整个告解室
这是最后的仁慈,也是最终的背叛。
当救援队冲进废墟时,他们只会找到昏迷的家主,以及墙上用焦痕写成的真理:
美梦是最后的谎言
信纸是撕碎的星核检测报告,背面浸着医疗舱的消毒液。我用木质化左臂的树脂做胶水,将蓝铃花标本粘成边框,这是知更鸟十二岁生日时教我的手艺,如今每片花瓣都嵌着星核的裂痕。
“致知更鸟: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正被家族的猎犬舰追击。别担心,我偷走了歌斐木的曲率引擎密钥,他们的船连冥王星带都飞不出。”
树脂顺着指尖滴落,在"星期日"的称呼上凝成琥珀。机械义眼突然报警,显示追兵已突破小行星带。
“你总问我为什么不肯回家。现在告诉你答案:匹诺康尼的星空太干净了,干净得照不出真理的阴影。
记得小时候我们玩捉迷藏吗?我躲在圣像后的夹层,听着你们跑过整条回廊。如今整个星系都是我的藏身夹层,而你们成了数光年外的捉人者。
告诉你哥,实验数据存在B-13区的旧天文台,密码是他第一次学会写我名字的日期。若他问起我的生死……”
爆炸气浪掀翻书桌前,我抹去最后半句颤抖的笔迹,换上冰冷的结论:
就说拉撒路死在那年蓝铃花凋零的黄昏。
爱你的
拉撒路”
知更鸟找到信时,正逢匹诺康尼的极光庆典。她站在我荒废的实验室里,光环将加密锁熔成滚烫的金水。
...姐姐的笔迹还是这么丑。
她摩挲着信纸上干涸的树脂,。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映出我提前录制的影像——背景是燃烧的告解室,半边面具被毁灭烈焰熏黑。
我调整着扭曲变声器,却掩不住喉咙里丰饶火种的杂音
“别费心破译坐标,这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还记得小时候玩的星际迷航游戏吗?这次我要通关隐藏结局……”
投影突然晃动,警报声刺穿虚数屏障,画面一变。画面边缘闪过星期日染血的绶带,他正率亲卫队撞开实验室的防爆门。我对着镜头比了个拙劣的鬼脸,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
我在NGC-1277的废弃矿洞醒来时,左半边身子已完全木质化。铜蛇杖插入岩壁,正将星核辐射转化为维生能量。
NGC-1277的矿洞被星核辐射染成幽绿色,岩壁上凝结的晶体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我动了动木质化的左臂,指尖渗出的树脂在冰冷的地面画出扭曲的轨迹。
铜蛇杖斜插在裂缝中,贪婪吮吸着辐射,将能量顺着杖身的螺纹导入我脊椎,木质化褪至左臂,这比匹诺康尼的医疗舱镇痛剂管用多了。
我掏出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束腰的宝石流苏扫过墙壁,我对着岩壁的金属反光整理衣领。宫廷风衬衫的蕾丝褶皱完美遮住锁骨下的星核疤痕,纯黑巫师帽压住天环和耳羽,面具的蛇纹在暗处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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