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被迅速接上呼吸机,仪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医护人员一边用止疼针剂稳定他的状态,一边不断试图与他沟通意识。
滴嘟滴嘟的声音在头顶响个不停。
担架上的那张脸因为疼痛而苍白如纸,落在褚瑾瑜的眼中,与记忆中那个画面,重合了。
那天,救护车的后门关上,母亲病恹恹地躺在担架上,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回头看他一眼。
他曾以为再也不会被想起。
可如今,那段画面就在林阮的身影下,被狠狠唤醒,甚至在脑海里一遍遍倒放。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停止联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车,诚然有林祈然的成分在,可更多的,还是因为林阮那个勉强到看不出来的笑。
那种强撑出来、不愿让人担心的笑,太像当年母亲无力地望着他,想要伸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的眼神。
如果当年,能够有现在的医疗技术,是不是母亲就不会离开他。
如果当时,那碗过敏的汤,他能够不在小三笑意蛊惑下,亲手端给母亲。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护士火急火燎地从急诊室出来,目光四下一扫,落在他身上。
“先生,您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腰椎损伤严重,情况不太乐观,需要立即手术。这是手术风险告知书……”
褚瑾瑜微一皱眉,摇了摇头,将手术单推回去:“我不是他家属。”
护士一愣,“那……请问他的家人现在——”
知道林祈然现在肯定不会过来,褚瑾瑜拿出手机拨号,“我给他哥打个电话,你跟他在电话里说吧。”
很快,家属的电话同意就下来了,护士立刻着手通知上级准备手术。
当得知林阮会有瘫痪的风险时,褚瑾瑜站在原地,神色罕见地僵住了。
这下,池烬可就欠了林阮好大一个人情。
那等林祈然动手的时候,池烬会怎么做?
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褚瑾瑜的心头,他就站在红灯亮起的手术室前,目光好似穿透了手术室的门,直勾勾地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不知生死的林阮。
林阮,说不准,会让他们之间多年的友情发生变故。
林祈然一直忙到了晚上,刚应酬完市里几个局长的饭局,从天景云楼下来,揉了揉鼻梁,神色疲惫。
这次的城建工程,按照以往的流程早就该批下来的,可事到关头,以往和林家交好的那位被人拉下了马,从外省调过来一位新的官员。
和这位急于建立政绩,立威的领导打交道,可一点都不轻松。
权高位重的人,说话总是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都是一句项目审核来搪塞他。
要是再早个几年,林祈然可不会好声好气地跟这种级别的官僚商量。
林祈然有些心烦,司机为他拉开车门,他坐到后排上,沉声吩咐。
“回家。”
车子缓缓驶离了幽静的私人庄园,窗外的光源将他脸上的阴影拉长,显得眉眼无情。
——
林阮的治疗费用全由池烬一力承担,不止如此,他还准备把前海那套小二居直接转到林阮名下。
这件事确实不是意外,林阮被他牵扯进去,平白无故遭受了一次血光之灾。
要不是林阮,说不准他那个丧心病狂,做事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谋求家产而现在被他送到非洲挖矿的私生子弟弟还真把他弄残弄死。
也为这事,终于让他老爹同意立遗嘱了,表态财产不会留给年轻时的风流种子们。
“还吃吗?”
池烬捧着一碗热汤,语气有点不自然。他天生不是伺候人的命,也干不来这些精细活,但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心意,也真是做到了亲力亲为。
林阮的手术很成功,但想要彻底恢复,可就需要一段时间。
他现在还不能下床,每天都躺着,池烬给他请了两名护工照顾,每日的营养餐流水一样送进来。
“饱了。”林阮轻声说。
池烬便放下碗,从桌上抽出纸巾,细心地给他擦嘴角的汤渍。
林阮就静静地享受池烬的照顾,凑近时,他嗅到了点香水味。
像是折断无花果树枝叶的味道,有点青涩,又被柔和的椰奶甜味中和,显得自然。
一看就不是池烬会用的香水味。
林阮垂下眼眸静静思考,他之所以会救池烬,除了上床,也有想利用这份恩情把对方变成自己长久储备粮的企图。
信息素引诱这种消耗精神力的手段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奢侈了,有了第一次的试探,确定方法可行后,他就不打算再用了。
可好歹他也是虫母,还不至于什么东西都能吃得下。
“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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