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善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怎么莫名有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错觉。
但人家也只是在例行教育,整个过程没有分给她一丝一毫的眼神,不存在任何指桑骂槐的嫌疑。
明翊也只好咽下这口气,打算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可那边似乎没有就此打住的想法。
越之扬抱着猫站在女厕门口,揪着猫猫的后脖颈开始训话,跟堵人造墙似的,完全没有——
她的,容身,之地。
静默半晌,明翊舔了舔干涩的唇,忍不住打断:“那个,您好。您打孩子的话能回家再打…么?”
“……”
闻言,对面投来淡淡一瞥。
场面似是僵持住。
明翊又解释:“您不要误会,我对您的教育方式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现在,麻烦借过一下…可以么?”
眼看这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她甚至还十分上道地加了几个委婉的语气词。
但状况似乎并没有因此好转。
越之扬没吭声,貌似也没有任何要让路的打算,只垂眸静静望着她。
已经开了口,也不好自乱阵脚,明翊只能强作镇定,坦然自若迎上他这目光。
顿半刻。
越之扬终于向后撤一步。
“……”
是的,只有一步。
明翊傻了眼。
以前也不是不知道,越之扬的身材其实很好。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看上去薄薄一片,真要往人面前站,压迫感就有些强了。
只是,这压迫感也不能随处乱用吧。
如今明翊望着那个勉强够半个人‘借过’的通道,一阵无语。
她抬眸望向越之扬,希望这人能自觉意会她的为难。
然而,对面神色如常。
似乎方才后错的那一步已经是他难得的宽宏大量,完全没有再高抬贵脚的打算。
纠结几秒,明翊只好又开口:“是我借过,不是猫……”
明翊能察觉到越之扬似乎在生气,却不是很明白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沉默良久,那边终于慢条斯理吐出个字:“哦。”
而后,又慢吞吞,往外挪了两步。
“……”
明翊这回是彻底死了心。
生气的越之扬比不牵绳的狗还难抓,更别提和他沟通。
她也自觉打消了再浪费口舌的念头,只攥紧自己的包,打算从他身侧挤过去。
这距离其实很近,近到几乎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
错身而过的瞬间,明翊还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气,似有若无地,淡淡萦绕在空气里。
眼前视野被铆钉外套黑沉沉的颜色所充斥,耳畔离得极近的呼吸声却陡然加重。
又不爽?
明翊是真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但目前显然不是思考这些事的好时机,遇到麻烦就避开是永恒不变的生存哲理。
她也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能直接挤进门框,一根头发丝也不要落到他身上。
这瞬间,越之扬怀里的白猫又探出个脑袋,想往这边凑。
但下一刻就被天降正义无情制裁,猫头被狠狠按了回去。
“没瞧见人家不待见你是吧,还不知好歹地往上凑?”
“……”
这动静惊得明翊一阵无措。
但好在,她总算是挪了出去。
明翊能感觉到,从始至终越之扬都在盯着她看,那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黏在身上。
绝对不算友善。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很是清楚,越之扬其实是个特别傲的人。
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恣意张扬的散漫性格,好像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但心里其实比谁都冷都傲,自尊心极强,一旦受了挫便不会再施舍罪魁祸首半分眼神。
无论如何,明翊知道今天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背过身站定后,她近似机械地摸了摸覆在脸上的口罩。
认出她了么?
应当是……
没有吧。
与此同时,身后充满压迫感的视线骤然拉远。
越之扬收回目光,识趣地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二人之间重又变得礼貌而克制。
陌生人一般。
*
这时候,明翊才注意到,那黄毛正惨兮兮地躺在男厕门口,倒地不起。
方才嚣张的男人此刻鼻青脸肿,本就猥琐的一张脸更加惨不忍睹,只从红肿的眼缝里漏了一点光,盯着这边。
那目光令人很不舒服。
扫视一圈,明翊并没有看到之前跟在黄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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