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生。”他抬脚,将靴底的腌臜碾去。
哦,当他不想时,他当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傲慢。
棕毛警员想起来了,黑发绿眼,玄尾翠肢,这个形象,这个做派,这分明是大名鼎鼎的厌雌症疯雄,宝石蜈蚣埃诗南迦·柏西斐!
他边引着雄虫往安全的地方走,边干巴巴地解释道:“感谢阁下的帮助,是这样,我们还在联系芳丹的召醒者,稍等,您稍等好吗?”
奥瑞啊,这样的雄虫,芳丹真的还有救吗?
柏西斐随口应了声,目光已经完全被那宛如一座小山似的苍白色蜘蛛吸引去。
说是蜘蛛,其实只是他单方面翻译,不过胸腹夹细腰,形似蜘蛛。怪物皮表犄角嶙峋,切豆腐似的把不知名混凝土地面剌出一道道狰狞的口子,除了生着背甲,长了鳌刺,还布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血红色眼睛,脚也比蜘蛛多一对。
这鬼样,若让人见了,大概三成要僵直,三成会尖叫,三成转身就跑,剩下一成,两眼一翻,晕倒过去。但他,许是看多了,麻木了,同化了,从这虫身上掉SAN的猩红色斑纹里,竟也琢磨出了几分美感。
羡慕,他也想要这么帅的皮肤。
再看那边,几个灰大衣围成一团,个个神色凝重,额角挂了豆大的汗珠。
众所周知,狂暴状态的雌虫警惕、敏感,而极具攻击性,这时候想进入雌虫的意识域,不是压过雌虫两个大阶的雄虫不敢尝试。所以大多数时候,大家还是寄希望于雌虫熟悉的气息、信任的声音、喜爱的物品,一些给他安全感的东西,能先唤回一点雌虫的神智,降低“撬门”难度。
相比难搞的雄虫们,这步骤难道不是so easy吗?
然而,当他们加急调出芳丹的资料后,却都傻眼了。
死掉的雌父,失联的雄父,剩下一个兄长鸢殊,罪恶之源本虫,超级通缉犯!
往下看,紧急联系虫,空白,死亡,空白,还是空白。奥瑞,在役军雌也不能清一色的空白啊!他是军情局的特务吗他!一个普通朋友也没有!
完了,这下押运员们,无论是警察还是检察,都如丧考妣,哆嗦了。
柏西斐迟迟没见动静,便知哪儿又出了问题,止不住地摇头。
不靠谱的,净掉链子。
他往押运员们那边走,想问问情况,但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低头一看,你猜怎么着?
他踩到了,一只派大星耳坠。
毛绒的!粉色沙滩裤小海星!
……
…………?
………………??
什么玩意儿?
他的心中何止震动。
这一时刻,一些他曾眼睁睁看着被拆解,碾碎,然后一点一点消逝的东西,好似一个回身,又在那浮光掠影的尽头复活了,连同他对蓝星深切的思念,把整个胸膛点燃。
是他吗?
是他吗!
是他吗……
这高傲的虫,如遭一棒,骄矜的脸上,无谓的情态如潮水般退去。那只纤尘勿犯的手,死死握着从泥水里捞出的耳坠,紧抓不放,寸寸相贴。
一个转息,他闪现到押运员的眼前,蜈蚣裔的迅猛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押运员们惊愕地看着他。
他一把攥住其中一个的领口,拽下头,与之对视。一双剔透的绿眼睛激荡着如火一般热烈的情绪,眼尾长长的睫毛上泛着似有若无的晶莹。
还沉浸在不甘中的检察官没反应过来:“您——”
柏西斐等不及了,直接打断:“这是芳丹的?”
他们不知没明白还是没听清:“什么?”
身后是地动山摇的废墟,警报声响彻云霄。
“芳丹!”他高举起耳坠,不得不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般嘶吼,“我问你这傻逼东西是不是芳丹的!”
检察官被吓得一愣一愣,颠三倒四地说:“是,是?对,我记得!是他的!我有印象!”
柏西斐笑了。
“哈。”
不是像。
“哈哈。”
就是那个刻薄鬼。
“哈哈哈哈哈!”
他,他也有今天?
柏西斐弯下了腰,揽着腹部,眼角沁出泪花,笑得头昏脑胀,肚子都在痛。
众虫皆惊,纷纷退避一步,而后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柏西斐哪还顾得上他们,他颤抖地呼唤海芙,火速从设备库调出了自己闲时吃饱了撑没事干,复刻的那把小提琴。
当指尖抚上琴弦,沉淀在背影
喜欢我在虫族装疯卖傻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我在虫族装疯卖傻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