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难过那么明显,沈生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谢羡鱼叹息:“我一生追求权力,心里那点善意全留给认识的人了。可是临到头来,我才发现,从来没有看清楚身边人,也当真可笑。”
沈生沉默许久,原本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没说得出口。
他将烤好的鱼递给谢羡鱼:“别难过。”
谢羡鱼重新坐起来,并未接过鱼,只是伸手拍了拍她家小师叔:“小师叔啊,性子如此沉闷,真是白长这么好看了。”
说着谢羡鱼抬起食指从沈生的脸侧划过,带着一些感叹。
沈生抬眸:“荒唐。”
谢羡鱼收回手,点头:“嗯,我荒唐。”
说吧她转身闷头笑了起来,笑完以后,不免觉得有些委屈。
这年头真是变天了,她一个女子,不过是摸了一下沈生的脸就被人斥责一句荒唐,两个寡男寡女坐在一处,她尚且没有喊非礼就算了,怎么沈生还先警惕起来了呢?
世道不公!
吃完以后沈生就闭眼盘坐在树下。
他什么也不说,谢羡鱼一个人无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随便捡根棍子去刨土玩。
她原本是想逮几只虫子出来折磨折磨的,只是刨着刨着,目的就跑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风水不好,导致一只虫子的身影都看不见的。
等谢羡鱼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居然用泥土按着沈生的模样,捏了一个泥娃娃。
泥娃娃还好生俊俏,跟她的小师叔十分相像。
要问谢羡鱼为何有如此独门技艺,那大概要追溯到她那不务正业的手下宿姜身上了。
姜宿此人什么都好学,上到将军下到伐木工,他都当过。
以前无聊的时候,谢羡鱼在宿姜那学过雕刻的手艺,或许是得了几分真传,哪怕她只是随手做了个小泥人出来,都跟沈生长得很像。
谢羡鱼自个儿盯着看了半天,十分满意。
她去河边把手洗干净了,然后背着手小心翼翼走到沈生面前:“小师叔,你睡了吗?我给你看个小东西。”
对方语气中明显憋着坏,沈生不是第一次被谢羡鱼戏耍,所以掀开眼皮以后,有明显的防备。
“别这样防着我啊小师叔,多叫人伤心。”谢羡鱼一边说,一边把身后的小泥人拿了出来:“看,小师叔,我做的,惊不惊喜!”
沈生愣愣地看着谢羡鱼掏出来的东西。
谢羡鱼挑了一下眉,很是开心:“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师叔很喜欢,等着啊,等我们到了市集上,我去看看有没有卖颜料的商店,到时候保证把小师叔上最好的色。”
她一直很好奇沈生穿上别的衣服,梳上别的发色会是什么样,以前为此做过几次木偶雕塑,也上过乱七八糟的颜色。
只是无论当时多么快乐,没让沈生亲眼看到,多少可惜。
沈生眸光一颤,睫毛低垂:“胡闹。”
他话说的很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斥责。
谢羡鱼想要看到的就是她家小师叔除了沉默以外的其他神色,如今如愿以偿了,甚是满足。
她坐到沈生身边:“不要别扭嘛,小师叔,我知道你很喜欢的。你只要求我一声,我保证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好不好?”
沈生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看出自己很喜欢这个泥人。
他也确实……
只是沉默片刻,就又是一句口是心非。
“不喜欢。”
深林中出现响动,大声呼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谢羡鱼听见,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迅速把沈生衣服扯开,将手中的泥娃娃塞到其怀里。
衣衫被人不由分说扯开,沈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谢羡鱼直接打断了,“小师叔,有人正生命垂危,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了。”
她一本正经说完,转身时笑意再也压制不住。
沈生看了怀里的泥人一眼,默默将东西收好。
谢羡鱼余光一直在观察他,看他没扔,心里又是一乐。
“走啊,小师叔。”谢羡鱼催促道:“再不走,那小孩可就要死了。”
沈生起身,“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担忧起别人的安危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作恶多端,血债累累的无教之主摸了摸鼻子,不自然道:“我也没有心狠手辣到连一个孩子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好吧。”
“是吗。”沈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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