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很特别,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清冷却不刺骨。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一眼台上人的背影,然后又低下头。
投影仪上显示着一片绚丽的星云,蓝紫色的光晕在报告厅里流转。
尤濯打了个哈欠,这些虚无缥缈的星光在他看来毫无价值,远不如K线图上跳动的数字来得实在。
“根据我们团队的最新观测数据,仙女座星系距离地球约254万光年,这意味着我们现在看到的其实是它254万年前的样子......”
尤濯的钢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254万年,多么漫长的时间。
而他的思绪却不自觉飘向明天的金融课,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人生轨迹,而不是什么几百万光年外的星光。
“因此,我们可以通过研究仙女座星系的演化过程,来推测银河系的未来命运。”
这时,报告厅里响起一阵掌声。
尤濯抬头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他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看书,忽然听到一个女生的提问声。
“请问方学长,您如何看待天文研究中理性思维与浪漫情怀的关系?毕竟,您刚才提到的254万光年,听起来只像精确的科学数据。”
尤濯忍不住轻笑出声,多么幼稚的问题,科学就是科学,哪来的什么浪漫情怀?他随意地朝讲台瞥了一眼,准备看看这位“方学长”会如何回答这个可笑的问题。
然后,尤濯的世界静止了。
讲台上,那个穿着浅灰色衬衫的年轻人正低头调试激光笔,额前的碎发垂落,在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报告厅的灯光落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当他抬起头准备回答问题时,尤濯看清了他的全貌,一双清澈惊艳的眼睛,像含着整个星空的倒影。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方宇微微一笑,脸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天文学确实是一门需要极致理性的学科,但当我们凝视星空时,很难不产生某种......”
尤濯没听见后半句话。他的钢笔不知何时已经落在桌面上,发出了细微的动静,周围几个同学转头看他,但他浑然不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讲台上那个身影上。
方宇说话时偶尔会露出的一颗小虎牙,随着手势动作从衬衫袖口露出的纤细手腕,还有那修长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这谁?”尤濯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陈栖乔。
陈栖乔转过头,看到尤濯直勾勾的眼神,得意地笑了,“方宇啊,物理学院镇院之宝。26岁就在《Nature》发表了两篇一作论文,据说哈佛和MIT都抢着要他。”
尤濯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讲台,“为什么不去?”
“听说是为了国内一个什么观测项目。”陈栖乔凑近尤濯耳边,“怎么样,还说是书呆子吗?”
尤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看着讲台上的方宇。
此刻方宇正俯身调整投影仪,衬衫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那盈盈一握的腰线让尤濯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投影仪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画面闪烁几下后彻底黑屏。
刹那间,报告厅里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
“抱歉,设备出了点问题。”方宇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尤濯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他蹲下身检查连接线,后颈的皮肤在报告厅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
少顷,尤濯站了起来。
“需要帮忙吗?”尤濯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响亮。
身旁的陈栖乔被吓得快要惊掉下巴,不是哥们,说好的没兴趣呢?
现在这副上赶着的模样,见鬼了???
方宇惊讶地抬头看过去,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
尤濯不等回应就大步走向讲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跳跳的比平时快了许多。
“谢谢,可能是接口松了。”方宇往旁边让了让,给尤濯腾出空间。
尤濯蹲下身,假装专业地检查着设备。
他其实根本不懂什么投影仪维修,但这给了他一个近距离观察方宇的机会。从这个角度,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
“VGA线可能氧化了。”尤濯信口胡诌,手指不小心擦过方宇正在整理资料的手背。
那触感让他心头一颤,方宇的手很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清冷又疏离。
“我试试重新插拔。”尤濯说着,果断拔下接口又插了回去。
不一会儿,投影仪奇迹般地重新亮了起来,报告厅里响起一片掌声。
“太感谢了。”方宇微微颔首,“我是方宇,物理学院。”
“尤濯,金融系。”尤濯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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