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浅薄的冰面破裂,凛冬的湖水如千万根银针刺入随知许的肌肤,她本能挣扎,湖水却争先恐后地钻进随知许的口鼻和耳朵。
拍打而来的层叠玄水也刺进随知许的眼睛,她的身子止不住下沉,眼睁睁看着唯一的一点光亮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不能就这样死’模糊的意识支撑着她,随知许咬牙拼命向上游。
“划拉——”随知许拨开水面,大口喘气。
万籁寂静,深冬的夜里听不见一点声响,于是随知许的喘气声尤外明显。
她冷静扫视四周,轻抿下唇,她不知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一旦回想便头痛欲裂。
她觉得自已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她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再向前游五十米,撑住,一柱香后会有人路过,说你是丛相的女郎他会救你。”声线淡漠,带着些许暖意的声音传到随知许耳边。
随知许谨慎开口,“谁?”
是人?还是鬼怪或者神灵?
无人,还是无人,切切实实的声音在随知许耳边响起,“你不能就这样窝囊的死吧?向前游!”
话刺激在随知许心上,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死,面对强烈的命令口吻,她决定放手一搏,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
五十米如同八百里般漫长。当她的指尖终于触到坚硬的岸边时,远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救命……”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郎君!湖边有人!”
“去看看。”
随知许在这种情况下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黑夜走货,应该是商人为了避过盗匪抢劫,她微眯着眼瞧,可视线开始模糊,她快撑不住了。
“是个小娘子。”
火把的光亮刺痛随知许的眼,她下意识闭上眼。
随知许学着耳边的声音,努力张大嘴道,“我是丛相的女郎,请你救我。”
身着樱红色锦袍的郎君的人翻身下马,动作轻快,蹲在随知许面前,“你说你是丛相的女郎?”
郎君脸上的笑容肆意,他姿势随意透露着风流倜傥的气质。
随知许听见他自顾自的说,“确实听闻丛相的女郎最近要回长安……”
他没有第一时间拉她出湖,反倒派随从分散在四周,随从附耳告知范令璋,范令璋借着随从火把的光亮向随知许后上方望了两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的笑。
随知许听见“马车”二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黑夜里悬崖峭壁上马车的惨状依稀可见。
随知许垂下眸思索,她是连带马车一起从悬崖上坠落,若非横生的枯树拖了她一把,恐怕她直直掉下来连全尸都没有,也轮不到她借尸还魂了。
神秘声音说宣平郡王不想让她这个丞相之女回长安,便派杀手刺杀她。
随知许轻抿下唇,既然她坠落悬崖,杀手是不是还会再来?毕竟死要见尸才能给宣平郡王交差。
“啧,长得确实像。”她听见范令璋吊儿郎当的笑声。
紧接着她被拉出湖,宽大的披风包裹住她。
披风裹挟的茉莉香气醇厚柔和,随知许忍不住放松下来。
侍女引着她上车时,她一把抓住范令璋的手臂,樱红色的锦袍印出水渍。
随知许对上他诧异的目光,语气郑重,“夜间赶路危险,郎君还是要去小心为上。”
随后随知许坐在货车的空位上,侧耳听范令璋交代随从提高谨慎以防遇见土匪之类的。
微微放下心,还好他能听进她的话。
车一路悠悠来到一处破庙,范令璋下令修整,随知许便在侍女搀扶下,坐在庙内一块草席上休息。
随知许扫了一眼修整中始终抱刀剑的随从们,看来他们听进范令璋的话,都异常戒备。
—
破庙外
“她命挺大的啊,从悬崖上摔下来也没死,大师对王说的宝物没想到这么厉害。”黑衣人一路运转轻功找人。
“月山的镇派之宝,加上道观阵法保佑了她十八年,不厉害王也不会只能等她出来再夺宝。”为首的黑衣人拨开人高的草丛,微弱光点映入眼帘。
手上的罗盘直指前方,他压低声线,挥手前行,“走。”
—
“把至宝交出来。”刀架在随知许脖子上,她身上旧伤开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一刻钟前,黑衣人毫无征兆出现在殿中,武力高强,商队侍卫根本不敌。
随知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负伤的侍卫,就连范令璋也被一脚踹在佛像上跌倒在地,樱红色的锦袍沾满尘土,他一口血喷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说的至宝。”随知许面上冷静,心却止不住的扑通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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