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危工作日不会喝酒,他是基金经理,负责策略,需要保持头脑清醒。喝酒不交易,交易不喝酒,但今天是周五。
无论如何还是先垫垫,郑斯宜让服务员送了几杯酸奶过来,稍后起菜。
在分分酒器时,两位老总便把目光投向郑斯宜,“这位贵姓?”
郑斯宜坐直身子,道:“免贵姓郑,郑斯宜。”
“您也来点?”李总说。
服务生将分酒器放在她面前。
她未来得及说话,周危已将手虚虚盖在分酒器瓶口,直接帮她拒绝说:“她要开车。”
当天晚上她一滴酒也没喝。
周危倒是喝得不少,把两位老总都喝趴下了。全场只剩她一个还算清醒的人,处理好两位老总,她转头看周危,他坐得很直,眼睫低敛,手扣在分酒器上。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脸比平时白一些。
郑斯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周危?”
周危像个老旧的接收到信号的机器,失焦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语气犹豫地说:“阿熠?”
郑斯宜一愣,好久没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她的小名叫熠熠,是她妈妈给她取的,熠和宜拼音相近,平仄不同,妈妈说希望她以后能够平安快乐,熠熠闪光。她去世后,没人再叫这个名字了,反而是来了周家后,周危会叫她阿熠。可等他们都长大之后,她不叫他哥哥,他也不再叫她阿熠,都默契地改口叫彼此的名字。
“你饮醉了。”郑斯宜去扶他,“站得起身吗?”
周危的手按在她手臂上,借力站起来。他走得很慢,但是意外地笔直。本还以为他需要人扶的,但现在她只需要跟在他身后,在他拐弯拐反方向后,拉一拉他的衣袖提示他走反了就行,省心极了。
夜已深了,露水微凉。
周危直直向车门走去,郑斯宜连忙拉住他,“你不能开车!”
他转向她,像在看她,但眼神却发直,像个过载的电脑在处理信息,半晌才问她:“那怎么回家?”
都这样了还在操心呢,郑斯宜好笑道:“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来的路上,她坐副驾驶位,回去的路上,位置相互颠倒了。郑斯宜怕他吐在车上,一路都开得很慢很稳,不过他酒品很好,醉了话也不多,只是合眼休息。深夜的路灯灯光在他微蹙的眉和紧闭的眼流过,显出几分倦意。
回到家已是十点半,不算太晚。
周危醉得厉害,刚才还能自己走,现在都有点儿站不起来了。好在郑斯宜处理酒鬼驾轻就熟,陈迎以前拉投资的时候也经常喝醉,基本都是她来善后的。周危身量高,骨架也大,整个人脱力覆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一边艰难地架着周危,一边按门铃。祁红还没睡,听见门铃赶快来开门,见周危喝醉,她立刻伸手扶他。有了祁红分担,郑斯宜顿时觉得肩头一轻。
祁红偏头,见周危的面色发白,心疼地皱眉,“这孩子怎么喝得这么多?这父子真是一个样。”
“周叔还没回来吗?”
“没呢,刚才和我说他还在应酬。”祁红轻叹道。
周危父亲周集是白手起家的创一代,抓住了时代的风口,事业扩大总免不得人情世故,推杯换盏。今年年初去检查,健康亮了红灯。陈迎创业成功后,也和她说过一句让她印象深刻的话。
——如果你想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一些什么。
郑斯宜和祁红沉默着,默契地配合将周危安置好。祁红帮周危除了鞋袜和外套,解开他的领带和衬衫上面两粒扣子。
醉酒之后,最好不要让人直接睡觉,多少吃点解酒的东西。见祁红已经在打哈欠了,郑斯宜便让她先去休息,自己去厨房熟练地弄了蜂蜜水来。
她试着叫醒周危,他好久才睁开眼,眼睛红红的,空茫茫的。
“先喝点水。”她把杯口凑近他的唇边。
周危偏过头。
郑斯宜端着杯子也随着他转了个角度,说:“喝水。”
这次他定定看了她几秒,然后一言不发、乖乖地就着她的手喝完了。
郑斯宜又去倒了一点水,并把杯子放在他的床头柜。转身,见到周危拥着被子靠在床头。床头灯映亮他的脸庞,脸色唇色有点白,一双眼睛却深深的。
“你还不睡吗?”
她伸手想按灭台灯,却忽然听见他开口,声音低而哑:
“阿熠,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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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还是晕。
周危早上起来,祁红已经在吃早餐了,他那份摆在了他常坐的位置上。他扫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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