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时渝白跑去角柜里扒拉果脯,却一手抓了个空。
“没了?”
时渝白有些不甘心地又往抽屉深处掏了掏,还是空的,这才认命般叹了口气,决定出去买些果脯,恰好他的话本也看完了,是该去书局补货了。
“吱呀——”
恰好在这时,小院的大门被人推开,嗅到熟悉的气味,时渝白头也不回:“果脯没了,正好你回来,出去再买点。”
“咳!”温向烛轻轻咳了两声,难掩其间虚弱,时渝白挑眉转过头看他。
只见温向烛白衣胜雪,面色苍白不同以往,正掩着嘴,看不清神色,时渝白却留意到了他衣角的一点血渍,扬眉问他:“这里还有人能伤到你?”
温向烛苦笑:“碰到旧友了。”
“嗤!”时渝白瞥了他一眼,“你们朋友交流感情都这么拼命的?”
温向烛叹了口气:“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会安慰一下?”
显然,时渝白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只是友善地问了句:“需要我帮你干掉那个人吗?”
“大可不必!”温向烛一向淡定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神态,“没什么紧要,你就不必出手了。”
时渝白见他这副模样大感新奇,联想到最近看的话本,不由得狐疑道:“不会是你的小情儿吧?”
“不是……”温向烛似乎嘴角抽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就是你求而不得愤而出走,他觉得失去你后寂寞难耐,跑来千里追夫?”
“……”温向烛作乞求状,“你少看那些话本吧!”
时渝白最终还是善良地虚扶了一把温向烛,然后陪着他进了卧房,温向烛坐在床踏上,气若游丝。
“你这段日子就是去见你那位旧友了?”时渝白有些嫌弃,现在的温向烛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西去一般。
妖族向来实力为尊,体质不好或是弱小的妖族要么沦为大妖的奴隶,要么被当作同族的口粮,像温向烛这般的……
时渝白摩挲了下下巴,觉得这人长得还挺养眼,大概率会被某个大妖收作男宠吧。
温向烛叹了口气:“那个人是我从前在宗门的至交,我沦落人界后他数次探望,前些日子听说我打算定居长安,便约我出去见一面,我也没想到……”
他眼神有些复杂,夹杂着失望与怅惘,温向烛愣了片刻,又问时渝白:“你有过朋友吗?”
时渝白怪异地看向他:“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孤家寡人般的存在吗?”
温向烛摇了摇头:“只是从没听你提过。”
时渝白思绪翻飞,他陡然想起了三千万年前,铺天盖地的天雷倾轧而下,自己被护在温暖的羽翼下,直到那两双羽翼变得冰凉,天雷才乘兴而返。
温向烛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突然听他出声。
“我有两个兄长……”少年的面色带上了些许哀恸,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几乎听不清,“后来他们都死了……”
温向烛没想到会是这般回答,面上微微动容:“抱歉,我不是有意……”
时渝白却冲着他摇了摇头,向来凶厉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了哀意:“他们就在我的身体里。”
温向烛第一次见觉得不寒而栗,在你的身体里?什么意思?你把他们吃了吗?
时渝白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他顿了半晌,才解释道:“我吞下了他们的元神,或许以后有机会……”
室内顿时沉默下来,两人都知道这有多难,肉身被毁,元神寂灭,即便时渝白用自己的神魂数万年如一日的滋养着,也很难复活他的两位兄长。
“说不准呢,会有那一天的。”半晌,温向烛才拍了拍时渝白的肩膀,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反而令他有些难耐地轻咳出声,嘴角殷出鲜红的血渍。
时渝白一扫先前的失落,冷冷瞥了他一眼:“先顾好你自己吧,被人搞成这样,废物!”
温向烛苦涩地笑了两声:“没事,其实伤的不重,他还是留手了。”
不然现在的他恐怕就化作飞灰,遍地难寻了。
“不会是你师父吧?”时渝白突然想起梦境中白玉京的掌门在温向烛被剔除仙骨时不忍的神情,转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但是他身居掌门,应当不会轻易离开白玉京。”
“不是他。”温向烛看向时渝白,胸中郁郁之气挥散不去,“想听故事吗?”
“算了吧。”出乎意料的,时渝白竟然拒绝了,“你这幅弱鸡样,还是先疗伤吧。”
温向烛怔然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你啊!嘴硬心软。”
时渝白回以他一个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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