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定下名姓的那一刻,自灵魂深处似乎有一层桎梏的表面有了一条裂痕,莫非身侧这剑修,也是天道安排的一环?
时渝白侧脸看向立于自己身侧的温向烛,心内隐隐觉得,天道这盘棋,似乎下得大了些。他只是不喜弯绕,又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蠢货,自然能推测出自身修为的封印和天道脱不开关系。
只是——为什么呢?
时渝白盯着温向烛英俊的侧脸陷入沉思。
师承不明的剑修,修为被封的青鸟,莫非天道先前预示的下一场天劫,应到了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身上?
温向烛察觉到少年长久的凝视,有些局促地捻了捻指尖:“我怎么了吗”
“没怎么。”
时渝白回过神,漆黑的瞳孔中亮光一闪而过,他顺势抬眸看去,雨后虹光悬在天上,亮晶晶,不多时便消失了。
“如何?从前可不曾见过这些景象吧?”温向烛看向彩虹消失后的余韵,意有所指,“这里毕竟同我们那不一样,人族管他叫做美人虹。”
时渝白不置可否:“人族向来擅长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只可惜……”
“怎么?”
“若是他们肯将能力放到修行上,便不会每每为天灾所困了。”
远古时期,时渝白曾经惊叹于人族的智慧,人族中总会有一段时间诞生出及其出众的人物,他们或能为同族制造工具,或能沟通天神传达神谕……
只可惜数以万计的年数过去,人族终究还是为生老病死所劳碌,这在生命历程十分长远的大妖眼中,是理解不了的。
温向烛倒是很理解时渝白的想法,仙人岁月恒远,大多数仙人也同他的想法一样,天下人命如草芥,他们碍于天道,不能踏足人间,却也瞧不起微末至此的凡人。
“人族虽然力量微末,却不比我们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妖魔差在哪里啊!”
时渝白不解:“何解?”
温向烛叹了口气:“虽然你诞生比人族早得多,可是你看,同你一个时期诞生的大妖,如今还有几个存活于世?”
“你再瞧瞧这些凡人,纵然困于八苦,可依旧生生不息,繁衍至今。”
时渝白无言以对,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月没有见过凡人了,自从女娲造人之后,天道察觉到了他们这群大妖可能会威胁到弱小的凡人之后,便划分开了界限,从那以后人间灵气稀薄,得以不受妖魔欺压而休养生息,他们也没什么兴趣去人间同寿命仅仅只有数十载的凡人有所交集。
“想不想知道凡人的伟大?”温向烛温言发出邀请,“拜我为师如何?我教你怎么去做一个人。”
“……”
时渝白脑门一跳,狭长的眼睛眯起,说话间杀意骤涌:“仙门小儿,你也配做我的师父?”
温向烛不由得庆幸起这人被封印了修为,否则看时渝白这幅样子,怕是要当场了结了他这个胆大妄为的仙门小儿。
“为什么不可以?”温向烛面不改色,尽管他心内微微紧张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时渝白冷笑,“我堂堂……为什么要去学做人?”
他察觉到自己险些露馅,险险将“青鸟”二字咽下,继续说道:“你一个仙门子弟,不知小我多少岁数,我做你祖宗尚且有余,谁给你的胆子敢来……”
“轰隆——!”
时渝白话还未尽,骤然间晴空惊雷,凡人以为又要下雨纷纷躲避,只有他和温向烛透过层层云雾看到,数万里高空上雷电粗壮若立柱,电光闪烁,隐隐有金光笼罩其间。
天雷……
何其眼熟,当初时渝白同一众大妖就是被这天雷劈的险些神魂湮灭,有些修为不继的当场魂飞魄散,时渝白记得,当初若非他的两个哥哥护着,恐怕他也不能侥幸活下来。
——这是天道的警示。
时渝白垂下眼,心中杀意翻涌,却透露不出丝毫,就连离他最近的温向烛也觉察不到一丝杀气,可想而知时渝白的自制力有多可怕。
温向烛看向他,问道:“怎么了?这是冲着你来的?”
“你能帮我解开封印吗?”时渝白不答反问,这话意思是差不多点头要做他的徒弟了。
温向烛失笑,这时渝白当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远古大妖的封印,多少有些难为人了。
“我会尽力。”
时渝白抬头看向雷鸣不断的天空,冷笑道:“那就等你给我解开封印再谈。”
温向烛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后脖颈,触手处一片温凉细腻,他不免愣怔了一瞬:“你利用我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不论是人或是妖,脖颈何等重要,时渝白顿时掐住他的肩膀,别看他如今模样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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