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城微微一抬手,一辆一直停在他身后的小轿车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三个壮汉,二话不说就冲上来,两个扭住陈嘉煦的手臂,一个捂住陈嘉煦的嘴巴,就直接把他往车上拖去。
那一刻,在窒息感与疼痛感袭来的瞬间,陈嘉煦几乎是立刻明白,原来从一开始,陈建城就是骗他的。
什么想把他接回去,什么想要人陪,什么癌症。
全是骗人的。
果然,人是不会变的,有的人生来就不是人,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不是人。
如果不是陈嘉煦刚才有那么一瞬的动摇,有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自己的父亲太绝情了,才给陈建城留了下手的时间和空间。
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轿车开走的时候,来到97号胡同口,想去找周蕤霆的田盼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认得陈嘉煦,也看见了刚才三个大汉把陈嘉煦掳上车的那一幕。
这姑娘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二话不说跑进了胡同,给周家报信去了。
十五分钟后,周向西拖着行李箱回到家。
听完田盼形容当时的情形,比起已经怒火中烧的周老爷子,周向西还算冷静。他对田盼说:“姐,麻烦你打个电话报警。”
然后又对周蕤霆和周星尘说:“大哥二哥,你们现在就开车去火车站。”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周星尘在身后问:“你要上哪儿去,老三?!”
周向西从门口柜子里的抽屉里摸出了周星尘的摩托车钥匙,握在手里。
他说:“我会比你们快一点。”
……
火车站内,火车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
自从下车以后,因为陈嘉煦一点儿逃跑的样子都没有,太过于乖巧,所以陈建城暗示那三个人放开陈嘉煦,毕竟在火车站这样一个人多的地方,他们四个人挟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也实在是太显眼了。
于是陈建城就让那三个人分别走在陈嘉煦的左边右边和后面,一旦陈嘉煦有要逃走的动作,就立刻抓住他。
排队准备上火车检票的时候,陈建城紧紧抓着陈嘉煦的手腕,像一个生怕自己儿子走丢的父亲一样,他的手力气大得把陈嘉煦细白的手腕掐出了红色的痕迹,他压低声音在陈嘉煦的耳边说:
“别读书了,读书有什么用,跟爸回去,有好日子过呢。”
顿了顿,陈建城看了一眼陈嘉煦的脸,竟露出稍显满意的笑容,“还好你长了一张和你妈很像的脸,不然这个钱我也赚不到。”
仿佛生怕陈嘉煦不懂似的,陈建城还特意在他耳边解释,“港岛那边有大佬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小男孩,那天他们问我能不能找到个好看的,我就让人专门跑到来京市拍了一张你的照片,结果大佬很满意,说要给我这个数。”
他笑起来,满口黄牙,晃了晃手指,“三百万,三百万啊,小煦,你这么值钱,有了这三百万,爸终于可以东山再起了。”
陈建城很用力地攥着陈嘉煦的手腕,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可陈嘉煦却只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陈建城,那眼神里透着阴沉和黑暗,像一片死寂了上百年的湖,深不见底。
陈建城终于意识到什么,慢慢地不说话了。
他看着陈嘉煦的眼睛,他试图从陈嘉煦的眼睛里看出不愿意和害怕的情绪,可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陈建城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更没见过这种眼神会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身上。
当陈建城的目光缓缓往下移的时候,他看见陈嘉煦的一只手之前始终放在兜里,此时此刻,那只手一点点地拿了出来。
在那只手露出的缝隙里,有耀眼的、锋利的白光闪过。
陈建城的瞳孔一点点放大。
那把剪刀是那样尖锐,在阳光下闪着极其璀璨又可怕的光芒,陈建城甚至忘了松手,忘了跑,因为陈嘉煦的动作又极其隐蔽,哪怕跟在旁边的三个大汉也没有来得及注意到。
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剪刀呢?因为陈嘉煦当时坐在97号胡同口,百无聊赖地正在剪窗花,剪送给周向西的窗花。
等到陈建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他猛地松开了陈嘉煦的手,转头就想走跑,却在下一刻被陈嘉煦猛地拽了回来,那尖锐的剪刀尖就要冲着他的肚子捅进去。
陈建城的脸色惨白,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已经在等待死亡的降临了,可莫名的,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与此同时,陈嘉煦感觉自己手里的剪刀被一个阻力拦住了。
没有捅进陈建城的肚子里,没有能够把他开膛破肚。
但剪刀尖却刺进了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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