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抬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江暮生已经先行而去,而他也身处于一座院中。
“这边。”江暮生挥手朝林月初招呼着。
“我们来得早,还有不少空房,不如就选这处,我们两挨着。”江暮生一面说着,一面推开房门。
林月初跟在江暮生身后,出神喃喃道,“都听你的……”
进门的脚步一顿,江暮生回头注视着林月初,面上有几分纠结又有几分担忧:“你是不是累了?”
“还好。”
确实是有些累了,林月初想。
还好就是累了,江暮生明白。替林月初拉开凳子,见对方坐下后他继而开口:“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可以吗?”
“可以。”
江暮生有要事在身,本应直接离去的。可看林月初这副罕见的模样,他又有些犹豫。相较于平日里孤鹤似的林月初,此刻的他倒是多了几分……温顺?
温顺,这与林月初格格不入的形容,让江暮生一想就慌了神。
“我……我还要去找师姐,”江暮生募地起了身,“我会很快回来。”
这倒不必,林月初心里想着,嘴上却应着好。
江暮生的确有更重要的事,在这院内,还有他的大师姐何月。
何月亦是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只不过她比江叶二人先行出发,自然也就早到了几日。
早在叶鹿灵失踪之时,江暮生便已急书告知何月,眼下,他必须先找到何月再与对方商议此事。
清泽派将前来参加武术大会的人员住处统一按门派规划分配,因此江暮生很快在清泽派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何月的住处。
只是可惜,此时的何月并不在房内。
好在江暮生并不是初次到此地,凭着感觉,他在清泽派几处地方寻找着何月。终于,待江暮生行至训练场,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训练场上,一条藤蔓似的软鞭死死地缠绕着一把利剑,利剑欲抽身,几番挣扎却不能。
台上,一男一女纠缠着,江暮生率先认出手扬长鞭的女人,那正是他的师姐——何月。
长鞭自空中划出破风之声,何月一招一式干脆利落,见男人欲抽剑换招,何月手中的长鞭亦如毒蛇般猛刺而去。在台下观望着的江暮生虽不擅长用鞭,但只一眼,他便知道胜负已分。
果不其然,不多时,台上的男人便缴械投降。
“我输了。”男人说着,却是嬉皮笑脸的,收剑后,他还要去凑近何月。
“你没尽全力。”何月避开对面人,语气像是有些不满。说着,她转身就要下台,与此同时,何月也发现了不知何时已在台下的江暮生。
“师弟!”何月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跃下台阶,她欣喜地拥住江暮生。
“什么时候来的,让你等好久了吧。”
江暮生含笑道:“刚到没多久。”
趁二人嘘寒问暖之际,台上的男人也跨步朝江暮生方向走来。
直至男人走近,江暮生这才记起——原来是清泽派大弟子卜言含。
“好久不见啊,江暮生。”卜言含语气自然。
“言含师兄好。”江暮生恭恭敬敬朝卜言含问好。
卜言含与何月年纪相仿,两人比江暮生虚大几岁,论年纪论辈分,江暮生该称其为一声“师兄”。
“暮生不必与我客气,到了清泽派就好,你可知不在的日子里,何月可记挂着你呢。”
卜言含话说得彬彬有礼,可眼神却是耐人寻味的,并时不时往何月那只搭在江暮生肩头的手瞟去。一般人见此景也应明了,奈何江暮生实在愚钝,愣是品不出卜言含的弦外之音。
倒是何月脸色一冷:“暮生怕是有其他事情与我讨论吧,这边就不送言含师兄了。”
卜言含勾唇一笑,“倒是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先行离开。”
说罢,卜言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场。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江暮生这才察觉到方才气氛的微妙。
“不用管他,我们先回去。”何月收回目光,一脸淡然道。
这边江暮生与何月着急回去商讨叶鹿灵失踪一事,那边在房内的林月初则是坐立难安。
如今也已顺利进入清泽派,接下来也只差最后一步,进入西水潭,夺得花红。
花红每七年生长一次,一次生长三株,每株花期相隔半月。按时间推测,林月初原是打算采集第二株,但现在他已提前到达清泽派,完全可以先去采集头株。他想,如果花红顺利到手,便无需再与江暮生周旋。
而现下,最重要的便是熟悉清泽派的地形。既然在房内无所事事,不如出去转转。
林月初如此想,也如此行动。不料刚推门而出,迎面便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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