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洲端着酒盏,看着水面荡起涟漪。
白野:“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和你说说。”
说什么?
明明一口鹿肉都没吃,身体里的血液却翻涌沸腾。
耳膜突突跳动,心脏窜到了嗓子眼,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白野:“大家都是同事,能有幸和你一起做这个任务,是我捡了便宜。”
万事开头难,若不是有他打猎,白野独自一人,都不知道要攒多久才买得起笔墨。
“眼下卖书的事终于弄好,以后我们也算生活无忧了,你不用那么频繁去打猎的。”
......
没一句,是他想听的,是他期待的。
白野浑然不觉他的失落:“我总问你之前的事,你不会很反感吧?”
反感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不耻说出口,毕竟不是什么光明的男儿事业...手上也不少鲜血。
“没,别这么想。”
白野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燕洲本也没想瞒她,放下酒盏,低着头格外沉闷开口。
“不二臣。只听天子调令的暗卫。”
白野没听过这种称呼,但既然是天子直卫,那应该和锦衣卫、不良人是一种概念吧。
“类似锦衣卫?”
听到这个职称,燕洲低哑的笑言中搀着一丝自厌。
“那是世家公子才能当的差,和我们...云泥之别。”
他们这种被筛出来的孤儿,哪里能和高门子弟相比,死了就会有人用相同的姓氏和数字补上。
三百孤儿,取百家之姓,一姓三人为一组。
专门替天子做些不能拿到面上的事。
哥仨身手好,从没伤亡被替补过,他恰好是燕姓三人中最小的,是为燕三。
燕洲是他长大后为自己取的名字。
白野被酒熏红的眉骨轻扬,神采奕奕看着他。
其中繁星缀缀,刺眼极了。
燕洲:她好像不太清楚暗卫是干什么活儿的...
“难怪你功夫这么好!”
燕洲耳根发红。
喉结滚动,嘴里的酒水变为糖浆。
这般澄澈崇拜的眼神,好像他刚才说自己是什么少年将军了一样...
恍惚间甚至有种错觉,好似前生十九载见不得光的人生,只是他一场梦。
“打猎而已...算什么功夫。”
他真正的功夫使不到人前来,那都是出手直取人性命的杀招。
白野大大咧咧摆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我上辈子可是五米开外六亲不认,更别提拉弓射箭了。”
天天在家抱着电子设备写文,放松的方式还是和母亲一起画工笔。
二十岁时就已经是个400多度的近视眼了。
燕洲百步穿杨的本事,她早从宋五嘴里听了很多遍。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可是小说家,想象力最是富足。
完全可以想象到燕洲打猎时的风采。
“哦,对了,说起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送你,我挑了好一会儿呢,还是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
年轻人嘛,就应该配鲜亮的颜色。
燕洲眼睛瞪得像个小鹿,慢慢从她手里接过暗红色的盒子。
是一枚弓玦。
就看白野又给自己续满一盏酒,悠悠说道。
“你可能觉得暗卫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其实不然!”
暗卫什么的可太帅了好吧!
“我年轻时也喜欢看别人写的话本,里边的男主角可全是你这种职业呢。”
......
他此刻好像能听到自己心里发出金石交鸣的声音。
可什么叫“年轻时”?
她不过也才二十四岁,怎么说的自己跟七老八十了一样...
燕洲可真想把这句安慰的话截取成“我...也喜欢...你。”
......
为什么是也。
因为他喜欢她。
别扭了这么久,终于敢在今夜趁着酒气正视自己的心意。
他可不就是喜欢?
喜欢她人前沉稳,心细如泥。
喜欢她私下活泼调皮,慵懒随意。
喜欢她爱恨分明,才学机敏。
少年悸动的胸口那里也有一个小盒子,是前两日卖马鹿换了银子买的红玉耳坠。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戴这样的颜色一定会很好看。
甚至想象到她坐在书案前,偏头提笔沾墨时,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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