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雾气从地底翻涌而出，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使得这夜愈发阴森诡异。
眼见着司残钰想要做挣扎，曲淮听一锤定音道，“如果你想要说，‘这是意外’，那么大可不必……毕竟你是魔界领主，想要撒个谎，又有谁不信呢？”
“……夫人，”艳丽红衣公子轻叹一声，漂亮的眉眼间尽是无奈，“莫要再闹脾气了。”
魔界的天空中，没有星辰，唯有一轮血月高悬。
那血色的光芒洒下，为大地披上了一层妖冶的纱衣。
司残钰想要去抓住少女纤弱手臂，却被她扭身躲开。
“司残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曲淮听干脆倒打一耙，趁他没有反应没过来，哭哑着声音继续输出道，“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那你还处处安排我，神经啊你！”
偶尔有黑色的魔蝠从低空掠过，发出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司残钰愣在原地，看着曲淮听满是委屈的模样，心瞬间就软了。
但是，他平时情爱的话，如今却像是卡在嗓子眼一样，半分也挤不出来。
曲淮听仍然抽抽搭搭地，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眼角红润，她启唇，颤着声音道：“你个……骗子。”
“骗子”……
司残钰片刻慌神，很快攥紧拳，指甲扎进掌心。
是了，她爱的，从来不是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贪图。
是偷窃。
“淮听……”司残钰似乎不太认识自己的声音了，他颤着音，试图拉住曲淮听，“别不爱我……”
“司残钰，是你不爱我……”少女泪珠一滴一滴落下，似乎把司残钰的心脏揉碎了一般。
“没关系……没关系……”艳丽的红衣公子眉眼间一片忧意，他轻抚她的脸，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等我们成婚，一切会好起来的……”
“督锦百幸！”少女甩开他的手，愤懑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司残钰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被少女的愤怒灼伤。
他的眼神暗了暗，血月的微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孤寂。
曲淮听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再给我一点时间……”司残钰笑得苍白，“淮听……”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魔界的夜色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指尖冰凉。
红裙少女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督锦百幸，你总是这样，用你的沉默和逃避来掩盖一切……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以为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想明白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失望和疲惫，像是已经厌倦了这场无休止的拉扯。
司残钰的胸口一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崩塌。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他知道，自己无法再逃避。
少女咬了咬唇，低声喃喃道：“督锦百幸，你变得，不像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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