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觉得府衙不作为,实因阿姐向来聪慧,毕竟只有奴家与她熟悉,兴许能发现什么。
“可奴家自幼听阿姐的,从未出过远门,出城门还要过所,唉……”
应池似苦恼得难以自制,潸然泪下,轻轻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袖袋里的那份过所文书递给二人。
“对了,不知这过所是否已超期限,还能否用于出城,奴家不识字,烦请陈郎君帮忙瞧瞧罢。”
陈风吟跟着洒了几滴泪,轻拍着应池的肩膀,而陈雪序接过过所时,指尖却蹭到一抹微凉。
那触感却像是灼到了他一样,让他紧张。
他又看到对面人因往上举纸张的动作而使得皓腕露出,捏着纸的手指甲也泛着淡粉色……陈雪序似被惊地抬头,而面前的女子目光略带祈求地看着他。
盈盈的泪像滴到他心里去,呼吸伴随着一张一合的唇瓣让他浮想联翩,陈雪序忽然喉头发紧。
应池则呆呆地看着陈雪序两瞬,眨了眨眼,才慌自觉失礼地垂下眸子。
察觉到自己出神的陈雪序亦猛地惊醒,忙去看那被递过来的过所文书,不乏间他脸红了个彻底,连耳朵尖也透着红。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应池不经意间瞥了眼陈雪序的反应,听着陈风吟柔声劝她,极其配合地点头。
陈雪序仔细看完了后:“周娘子,这是从长安城到洛阳的奔丧过所,已经过了期限了,就算尚在期限也不能再用于你此次出城门,需得重新申请过所,写清事由才是。”
“哦……是吗?那要怎么做?”
“写上名姓,出行事由,然后再找附近几个乡邻作保……”陈雪序颇具耐心认真细致地说着。
“可奴家也不会写字,郎君能帮忙吗?”女子祈求的目光再次看向他,透着些许为难,陈雪序瞧之,眼睛眨也不眨地郑重点头。
这就是应池此行来的目的了。
她不清楚申请过所的流程和这书写办法,也不会用软毛笔写字,且这个朝代的每个字和现代字也有出入,她要学习也需要很长时间,且她每日做活也没有时间,而找代写的人一是花钱,二是不安全因素太多。
陈雪序,是现下于她而言,最好的利用对象,不用花铜钱,只花几滴眼泪即可。
已至黄昏,可中庭内书房内还不算暗,却早已掌灯。
“真是这么说的?”烛火正映着祁深的半张脸,他从鼻子里泄出一声“嗤”来,但见唇角要翘不翘地悬着,倒像是听见了极荒唐的市井话本。
一早就跟着去药肆转了一趟的乐七没来得及回来汇报,直到现在才至北静王府,刚讲述完昨儿晚上和今儿早上的事,就听见世子问话。
他依旧半跪着:“是郎君,属下佯装看病,借机靠近门帘处听到的,一字不差。”
“可真能编故事。”祁深手指闲闲叩了两下桌沿,那很轻很轻的笑意终于从齿缝漏出来了,似嘲非嘲。
此时的乐七也非常认同他主人的话,三月里来没见那小娘子说过这么长的话,即使很委屈,别说也没见她哭成这样过了,就根本没有哭过。
他讪笑:“她向这陈医人自称周芳舒,属下有些拿不准,现在她是姐妹中的哪一个了。”
虽这般说着,乐七其实是有些信的,菊英所说是添油加醋了些,可受的委屈定做不得假,否则怎会如此真情实感地哭上一场,听得他都有些心揪。
但这些话他可是万万不会跟世子说的。
“她要出城去?”
乐七点头:“说来也是,那陈医人二话不说就帮人写了这过所的申请,还作为邻里人签字作保,真是医者父母心。”
“没许他什么好处?”
“没有,”乐七很肯定,若是钱财诱惑,那菊英全身上下统共没有没个多少钱,他仔细回忆着,都不知道自己已有在替人开脱的意思,“他们拢共不过见了三回,算上这次才第四回而已……”
可至此,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止了话,有些哑口无言了,是呢,那人还有一层身份——裴云廷的外宅妇。
低微贫家女却做了贵族外宅妇,生育子嗣、才艺侍奉这些都没见有,难道单凭一张芙蓉面?美人千千万,难免色衰而爱弛,若说这菊英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怎么可能呢。
“属下会尽快查清。”
座上的那人没什么意味和情绪地嗯了声,乐七不由得冷汗虚冒。
这三个月,每天悠闲得让他忘了自己是当差,忘了世子可是从来不听废话。
且说回应池这边,她近午按时返回,掩人耳目地拎了两副药。
虽说生病,但应池下午的活计还是一点没少,好在顺利地借由陈雪序的手把申请过所的事儿提上日程了,让她心里透着些许的希望,离回家的路似乎近了那一步,连干活都有劲儿了。
无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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