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恂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学习,但却笑道:“阴沟里的老鼠罢了。”
今夜下了大雨,网吧里的人很少,大叔为了给儿子省电费,只开了一半的灯。而傅恂得以清闲,学习的效率也高起来。
一阵尖锐嘈杂的摩托车轰鸣声撕裂了这片宁静,最后在网吧门口停下,车灯刺破雨幕,穿透过玻璃门,直直地照进网吧,如同白昼。
傅恂看向门外,轻眯起眼,合上手中的笔记本。
林湘接到警局的电话时,正在家里为傅恂削苹果。
警局的人说,傅恂在网吧和人打架。
他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赶到时,就看见傅恂挺直背站在警局门口,脸上挂了彩,眼神依旧阴鸷嚣张,丝毫不服软。
“你骗我说补课,结果是在网吧和人打架?”他第一次对傅恂动怒,声调控制不住地抬高起来,“谁教你撒谎的?”
傅恂直直地盯着他,目光似乎放软了些,却不说话。
没得到回应,林湘平静地说:“现在你了不起了,我不用再管你了。今晚我就收拾东西离开,你自生自灭吧!”
傅恂终于开口,低低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先动手的是他们。”
林湘的心软下来,倏地鼻头一酸:“以后我不在,先报警好不好?看见你流血,我心里难过。”
第一次看见傅恂被人拿着刀欺负时,傅恂才九岁,在她心里,傅恂就是需要他
傅恂脸上挂彩的样子让他想起傅霖,眼泪几乎瞬间往心里回倒。傅霖曾经握着他的手说,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人,第一个是他,第二个便是傅恂。他在傅霖的庇护下磕磕绊绊地长到18岁,傅霖走了,那他会替傅霖看着傅恂长大。
来网吧闹事的那一行人和傅恂是旧交,傅恂曾经把他们的头领刘藐踩在地下,拿走了放在口袋和鞋子里的钱,此次刘藐是打听到傅恂在黑网吧里当网管,便带上一群人前来报复。
傅恂一个人面对乌泱泱的一众人,还把对面一个人的脑袋揍得头破血流。他只打了一会儿,在内室的大叔从监控里发现不对劲,立马报警赶了出来。大叔当过兵,老当益壮,还带着成年人的压迫,闹事的一行人见状立马要跑,却被一同送来了警局。
傅恂怕还在警局的那些人日后对林湘下手,再也不看林湘一眼,冷冷地说:“你难过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湘咬着牙,声音颤抖,努力不让自己在傅恂的面前丢盔弃甲:“......他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傅恂冷笑:“别提他。他怎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什么狗屁关系,我不是你的弟弟。”
林湘垂下头,眼泪沉默地流下来。胸膛上好像被撕开一个大洞,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和瓢泼大雨混在一起,发出恶心难闻的气味。他确实想不起来13岁的傅霖是什么样子,却永远记得傅霖离开时的样子。
傅恂的余光瞥见林湘似乎不对劲,他居高临下地回望林湘,只是一瞬间,便慌了起来。
破碎的、脆弱的泪水源源不断地顺着白皙消瘦的下颌坠落,仿佛断线的珍珠,裹着腐蚀性的液体,在他尖锐强力的铠甲上砸出一个一个凹陷的、焦黑的洞。
他第一次尝到手足无措的滋味,所有乖戾跋扈的气势已经无影无踪,他伸出手,笨拙地用干净的手背去替林湘擦眼泪。小心翼翼地,仿佛轻轻一碰,林湘就会连人带骨碎成齑粉。
傅恂轻声说:“林湘,我们回家吧,我会好好上课。”
林湘伸开双臂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颈侧,说:“好。”
傅恂看不到林湘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双软软的手,生疏地抚上他的背,用力把他抱紧。
他也伸出手,轻轻地揽住林湘。
他曾经看过的天下轶事,世上有两棵依恋松,一棵落地生根,另一棵无根。两棵树主干互相缠绕,无根的树依靠有根树的滋养,枝繁叶茂,生机盎然。两人宛如旷野里合抱的两颗依恋松,两树融为一体,同骨同髓,在天地间相依为命。
从警局回到家,林湘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往浴缸里放了满满的水。
封藏记忆的名字,只能靠着回忆想念,以及无数次幻想,聊以慰藉。他再也忍不住,坐在冰凉的浴缸里,茫然哭起来。
傅恂刚来黑网吧上班时,有人在看一些他看不懂的电影。比如年轻的家庭主妇为什么总是找新搬来的年轻的邻居聊天、美丽的老师下班为什么不回家还要留在教室?客人们也不带耳机,从音响泄出一堆聒噪的杂音,听上去似乎很痛苦。
他瞥过几次,都马上被赶去干活,大叔说这不是他看的东西。
通过电脑,傅恂才知道这叫“做//爱”。他看不出电影里两具白花花的□□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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