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恂和林湘不同,只要有闲言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会去找能成为武器的东西,砖头、棍子、连放在墙角的簸箕都会变成他揍人的利器。
出租屋附近大多都是跟着父母一起来打工的孩子,不喜欢和傅恂玩的经常经常指着傅恂叫他‘野种’,口无遮拦。傅恂的父亲从未出现过,宋玲也是个病秧子,他成了好事者最好的消遣,在他们眼里,傅恂只是个给两脚就能打发走的老鼠。他们时不时把他晒在空地的药材踩得稀巴烂,或是对着来找他的林湘说些下流的笑话。
上小学后,打架成了傅恂的家常便饭,打不服的就继续打,还会利用别人的掉以轻心玩阴的,打到再没人敢欺负他们为止。
巷子太窄了,傅恂躲过陈文迎面而来的拳头,后脑勺却磕到凸起的墙面,他随即用膝盖重重撞向陈文的□□。
陈文惨叫一声,立即蜷缩起来。傅恂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往陈文身上扔去。他没把握好角度,刀一偏,落在陈文的身侧。
陈文也还是个念小学的孩子,看见身边落下来一把刀,吓得大哭大喊,捡起刀来自卫,指着傅恂喊道:“野种杀人了!快报警!”
当啷一声,傅恂扑上来把陈文的后脑勺用力压在石砖路上,踩着他握着刀的手,揪着他的领口又打了一拳。
畅快地打了一拳,傅恂摸向口袋,里面还有一把水果刀。
陈文的下颌被刀尖抵住,傅恂在他的耳边说出让人毛森骨立的话:“我才九岁,杀了你,我也不会坐牢,你信不信?”
“傅恂!”
陈文还未回应,傅恂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的名字,他把手中的刀快速推回衣袖里。
“发生什么事了?”林湘小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有没有被欺负?”
拉傅恂起来时,林湘看见陈文手中正拿着刀,在他看来,是陈文要伤害傅恂。
与此同时,傅恂不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陈文,抬脚把陈文手中的刀踢走。
林湘拉着傅恂后退几步,挡在傅恂面前。
柔顺的发丝扫过傅恂的胸前,他也不顾自己的手上还沾着泥和血,缓缓伸出食指,屈起来,轻轻地碰了碰。
淡淡的,还带着一丝甜,似乎是山茶花的香味。
在混着咸腥怪味、霉味和血腥味的阴沟小巷里,显得这样格格不入。
林湘怒道:“不许欺负我弟弟!”
陈文起身想跑,又被赶来的傅霖抓住。接近成年的傅霖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陈文彻底败下来,哭着要回家找爸妈:“是他想杀了我!”
林湘不信他:“我亲眼看见你拿着刀。”
在林湘身后的傅恂正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凶狠得像神话传说中深山里的怪物,于是他咬牙切齿道:“傅恂,你有本事敢作敢当,别躲在背后当孬种!”
感觉到林湘回头的动作,傅恂很快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他蹙起眉,眼睛垂着,头偏过去,也不看林湘。
林湘伸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又把凌乱的衣领整理好,说:“刚刚我们都找不到你,还好赶到了,不要怕,我和你哥哥都在呢。”
傅恂闻言,抬手牵住林湘的衣角。
傅霖在不远处打完电话,说很快就有人来处理,不会让他再发生这种事情。
傅恂被林湘牵着走在回家的路上,抬头看了会儿在另一旁的傅霖。
他许多个生活的苟延残喘,在傅霖那里好像也就一通电话,点点头,指指手的事情。
原来有人生来就能站在光里。他沉默着捏了捏手中的刀,在刀片上用手指缓缓划了个“傅”字。
2
傅恂上了四年级后,身体开始抽条,而宋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瘦,越来越纤薄,干瘪得像失去水分的植物。
这样撑过去了一年,宋玲突然说,想吃小时候的馄饨。
傅恂从抽屉里拿出五块钱,应下她:“嗯,我现在去买。”
宋玲说:“要桥头那一家的,有些远,你路上小心点。”
傅恂没说什么,关上了门。他往巷子外走去,在转角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靠着墙慢慢地走过去。
他看见傅霖穿着精致的白色衬衫,长手长腿,侧脸英俊挺拔。在他面前的林湘,乌黑浓密、如绸缎般的长发垂下,露出姣好白皙的小脸。
老街边灌木丛里的山茶花落了一地,在阳光下斑驳一片。傅恂抬起头,看向天边飞过的鸟,听到林湘柔软又娇憨的语气说,“……那你亲亲我。”
鸟儿在一墙之外的空中不停地盘旋,始终不肯落脚,看得他心头莫名烦躁,快步走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
甜蜜的气氛突然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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